話說韓當也是豪氣過人,聽到對方如此反逼就不再多說什么,兩人只是又討論了一下劫營的具體事宜,拿定注意后就分頭行動,各自串聯起來。
而正如公孫珣之前所說的那樣,這盧龍塞中上下要緊之處幾乎都知道他是長史公孫昭的侄子,是長史最信重之人,再加上遼西郡所屬的部分更是知道他是郡中有職務的吏員,而且還是公孫大娘的獨子,所以從營房到甲仗再到馬匹的調度,竟然處處通行。而韓當在軍中雖然時間不長,但也很得士卒傾心。
于是,事情竟然變得一帆風順起來。
“就是如此了。”盧龍樓下的一處寬闊營房中,公孫珣記好出戰士卒的名錄,這才放下竹簡與筆墨?!拔沂甯敢严露Q心,今夜以我與韓當為先鋒,率諸位勇士劫營。先有布帛錢糧按照名錄賞賜于二三子的家中,事情若成,還有厚賞,若不成,也不會棄大家于不顧。總之,名錄在此,賞進罰退,便是身死,我安利號與遼西公孫氏也會替官府撫養爾等妻子……諸位可有話說?”
“謹遵命!”韓當帶頭,以受命人的身份領頭接下了‘軍令’。
“謹遵命!”眾人自然轟然應諾。
“噓……”公孫珣忽然做了個很怪異的手勢,但眾人也看得出來是要止聲的意思?!懊芰钔灰u,不要喧嘩,知道了就好。如果隨身甲仗不利,房中就有兵甲弓弩,自取就行了,諸位帶來馬匹毛色不一,我已經讓人調配便于夜襲的黑色、黃色戰馬,現在就放在了下面的廊廄里,讓民夫照料得當……若無事,便在此房中休息,靜候我的軍令。”
靜候半響,見眾人皆無語,公孫珣隨即捧竹簡起身“既然大家都沒什么話講,那義公兄在此處照看著,我去見叔父遞交名錄,晚些再來……阿越隨我一起來,我正好有事交代?!?
阿越,自然就是公孫越了。
公孫越聞言即刻起身,隨自己兄長出去了,只留下韓當安撫那三十余名士卒、賓客。
屋外寒風更甚,月色全無,想來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節,公孫珣在前,公孫越在后,兩人一直走過了兵士的營房方才放低聲音言語了起來。
“阿越還記得我怎么交代的嗎?”公孫珣率先開口。
“知道?!惫珜O越低頭答道?!跋确€住從父(即堂伯父、叔父),讓他不要慌張,告訴他,當今天子剛剛成年,邊事上還是想有所作為的,如果能斬首過百,他做為要塞中的主將,必定能升為千石顯位。”
“若他還是不敢呢?”公孫珣冷然追問道。
“就直言不諱,說郡中、族中都知道,他的名位是靠著嬸娘的資助才換來的,受母恩而遺其子,恐為天下人不齒。”
“這就對了?!惫珜O珣迎著寒風長呼了一口氣?!拔覀冞@位叔父,自幼就不是當個有用人來養的,他親兄長死在了瘟疫里,族中才不得已將恩萌的名額砸在他身上。好名逐利不說,關鍵是似壯實懦,膽子太小……只要嚇他一下,你便能直接借他口來發號施令了。還記得我其余的安排嗎?”
“若敵營火起,就先令騎卒出營跟隨掃蕩,再以支援防護的名義將左右云樓、梅樓的屯兵調過來守城,放兩曲精銳步卒出城接應……”
“最關鍵的就是這個了?!惫珜O珣點頭道?!拔乙彩嵌啻坞S郡中兵馬與鮮卑人對峙過的,知道一些鮮卑人的習性……現在鮮卑營中不止是兵馬,還有被擄掠的漢人,如果沒有步卒快速接應,鮮卑貴人中又有知兵的,輕馬硬弓,一個反撲,恐怕真要壞事!”
“是。”公孫越低頭答應道?!爸皇切珠L?”
“什么?”
“兄長信得過這韓當倒也罷了,他確實是個有本事的,拿捏從父也不是不行,他這人確實懦弱……可夜襲殺敵,兵戰兇危,你是個大有前途的人,為何要親身冒險?不如讓我代你去,兄長自己來拿捏叔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