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要經(jīng)營下去的。”義舍大堂的側(cè)間中,公孫珣與韓當(dāng)相對而坐。“問題在于交給誰來經(jīng)營,義公兄難道不和我一起回遼西嗎?”
“這是自然。”韓當(dāng)喟然點頭道。“返鄉(xiāng)是必然返鄉(xiāng)的,只是在這邊卻也是難得痛快,而且這大半年來,此地聚集了不少義氣人物,不知……”
公孫珣自然曉得對方在問接手的人選“子衡兄之前找我說,要與我一同往遼西……”
韓當(dāng)霍然一驚,差點沒掀翻屁股下的幾凳“這是為何?”
“哦,”公孫珣不以為意道。“其實早在細陽,子衡兄就已經(jīng)認我為主,只是怕盧師知道后會有想法,所以一直未曾對外人說……你也不要對人說。”
“是。”韓當(dāng)悵然若失的坐了回去,卻又忍不住再度開口。“少君……”
“義公兄,我不是說了嗎?既然已經(jīng)加冠,喊我字即可。”公孫珣看到對方的反應(yīng),忍不住失笑道。“而且我也曉得你在想什么,恕我直言,你這是有些鉆死腦筋了,你我二人乃是盧龍塞外同生共死出來的,而且又千里相隨,何必在意這點名分?若是我有朝一日進位兩千石,你不喊我一聲明公我也不饒你的,可如今我不過一白身,計較這些反而讓人笑話。”
“是我想多了。”韓當(dāng)干笑一聲,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我終究是年少時便在安利號中販馬,又有幸拜見過尊母……還是喊少君吧,喊字終究不習(xí)慣。”
“隨你。”公孫珣不禁搖頭,也是懶得計較這些。“咱們接著剛才的講,子衡兄雖然要隨我去遼西,但我卻覺得的他新婚燕爾,隨我一行數(shù)千里難免不近人情,而且此地也少不了一個有身份的人主持才行。所以,思索兩日后還是決定讓他留下,以盧師學(xué)生的身份守駐在此。等過兩年,我舉了孝廉、得了郎官還是要回洛陽的……”
“這倒也是。”韓當(dāng)回過神后點頭道。“呂子衡這人雖然是個文士,但與人交往還算爽利,想來應(yīng)該沒問題……關(guān)鍵是,少君得用人手還是太少,不然這種地方何須用文士?”
公孫珣不以為然,卻也懶得討論這些,只是繼續(xù)問道“你剛才說此地聚集了不少義氣人物,那這里面可有什么可用的人嗎?”
“有幾個人手上功夫還是不賴的。”韓當(dāng)聞言忍不住嘆氣道。“但是未必愿意隨我們?nèi)ミ|西。”
“這也是人之常情。”公孫珣依舊不以為意,他這三個多月一直都在緱氏,自然曉得這些人,所以也沒覺得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且去問問,愿者去不愿者留嘛,便是有什么難處想歸鄉(xiāng)乃至于想投奔他人的,都盡管隨意……不過,這其中可有新來的我不知曉姓名的人物?”
“并無。”
“看來賢才難得啊!”公孫珣起身搖頭道。“既如此,你這里做下準(zhǔn)備,我去尋子衡兄說話……”
“對了,少君。”韓當(dāng)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趕緊站起身來喊住了對方。“既然我們要走,那個還關(guān)著的人又該如何處置?”
“什么關(guān)著的人?”公孫珣一臉茫然。“我們關(guān)了誰?”
時間來到下午,緱氏山下這個最大的院落里,某處狹窄廂房的床榻邊上……公孫珣、公孫越、呂范、韓當(dāng)四人或坐或立,卻都面無表情,而原本住在此處近大半年的‘主人’,卻青衣小帽籠著袖子干笑著站在地下。
“子衡兄,如之奈何啊?”公孫珣無可奈何,只能朝此間唯一一個‘文士’呂范求助。
“先別管其他的。”呂子衡咽了口唾沫。“義公兄常在義舍那邊,可曾留意朝廷這半年的公文,是否有大赦?”
“不用留意公文也曉得。”韓當(dāng)無奈言道。“兩個月前就又有一次大赦,有幾個在此處藏身的人直接回了鄉(xiāng)……”
“可涉及到死囚?”
“如今這世道,不赦死囚豈不是白赦?”
“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