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列出一個名單來,傳文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是哪些人不顧國難,在那里自抬身價……”
這話說的,前面劉寬還在不停的點頭,到后來越聽越不對勁,然而,還不等他來得及打個哈哈中斷這個言呢,座中一人忽然拍案而起:
“文繞公的這位高足所言甚是!彼輩沽名釣譽,何止是要行文天下揭露他們的嘴臉,要我看,應(yīng)該全抓到官署那里,綁在官署前面的柱子上,再插個牌子寫上‘沽名釣譽’四個大字,讓路過的鄉(xiāng)人都唾棄他們!”
此言一出,莫說是在座的眾人了,便是公孫珣都嚇了一大跳……講實話,他這其實是覺得自己今天就要當(dāng)官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未免有些得意忘形罷了,然后又仗著劉寬的放縱,這才敢梗著脖子扯個淡,誰能想到座中竟然有比自己還生猛的人物?
當(dāng)然了,驚嚇之后,公孫珣立即就對此人來了興趣,如此人物,指不定又是一位‘三國豪杰’啊!
一念至此,他甚至來不及把公孫范引薦給劉寬,就直接上前躬身行禮:“遼西公孫珣,敢問……”
“這是平原相漁陽陽球,字方正。”劉寬大概是生怕這二人再扯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于是趕緊上前分開兩人。“此番入京……呃,是為了公事。方正,這是我學(xué)生,遼西公孫珣,字文琪,近日遼西戰(zhàn)事中臨陣救回太守母親的就是他了。你二人雖然不是同郡,但鄉(xiāng)中距離不過百余里,也算是鄉(xiāng)人了。”
二人聞言俱是眼前一亮。
“久仰陽公大名!”公孫珣聞言趕緊再度行禮問候。“珣自幼便聞得陽公孝名,每每常為之感嘆,不想今日能夠得見。”
話說,公孫珣卻不是在客套,因為這陽球雖然不是什么‘三國豪杰’,卻也是遼西那破地方周邊難得一見的名人!此人年少時就因為吏員辱他母親而聚眾殺之,此后舉孝廉入仕,一路做到如今的兩千石大員……向來是幽州子弟佩服的人物,不想今日,竟然在此處見了面!
“文琪快快請起!”陽球也是頗為興奮。“你可知道,我這些天窩在京中處處憋氣,本來心情一直抑郁,就是聽了你的英雄事跡才振奮起來的!前幾天出門赴宴的時候還有人問我,既然是幽州人,可認識遼西的公孫珣啊?搞得我尷尬不已……而今日之后再去,我便可以昂然四顧了!”
眼看著這二人隱約有些臭味相投,劉寬當(dāng)即有些頭疼,于是趕緊再度打岔:“文琪且住,還沒給你與其余諸公做引薦呢……還有,你身后此人又是誰啊?”
公孫珣聞言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又和座中其他貴人一一見禮,之后,自然又趕緊把有些驚嚇過度的遼西土包子公孫范引薦給了劉寬。
而不得不說,人劉寬就是這點最討人喜歡,雖然是做了太尉,但還是那個好脾氣,他一聽說公孫范家世清白,又是公孫珣那三兄弟之外的一個兄弟,于是二話沒說便收下了這個學(xué)生。
當(dāng)然了,經(jīng)此一事之后,礙于身份差距,公孫珣也不好再和陽球多言,實際上,接下來的時間里,公孫珣就都只是侍立在劉寬身后聽著這些人說話而已。而等到傍晚時分,眾人紛紛告辭,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向陽球討要一個名刺,便被劉寬給獨自叫到后院去了。
“文琪,且坐。”后院涼亭處,劉寬命人擺上幾案、蒲團,又上了酒菜,然后便讓自己的得意門生與自己相對而坐。
“喏。”公孫珣也是有些激動,他那里不曉得這是要談?wù)铝恕?
“咱們稍住,”剛拿起酒杯,劉寬忽然又放了下來。“說正事之前先與你說一個別的事情。”
“老師盡管講……”拿起酒壺正準(zhǔn)備為對方斟酒的公孫珣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把酒放了回去。
“你可知陽球此番為何以平原相之身入京?”
公孫珣為之一怔,然后旋即搖頭……此事確實奇怪,照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