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將兵馬交出……”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公孫珣攤手笑道。“反正皇甫公多半只是與我一樣,不想淌這趟混水罷了……我將全軍與你,恰如你待旨意行事。”
皇甫嵩一時搖頭,然后便徑直告辭,只待明日公孫珣親自當眾交接。
然而,等到這位左將軍回到自己駐地,匆忙喚來自己侄子皇甫酈做出交代,讓其為明日軍權交接做準備之時,皇甫酈卻是久久沉默不語。
“這是何意?”上了年紀的皇甫嵩頭疼至極,只能無奈扶額詢問。
“叔父大人。”皇甫酈思索再三,咬牙言道。“前將軍之前便不服你,便是對衛將軍,今日一戰之前其人也頗有不忿之色,明日交接,衛將軍在此主持,局勢必然無憂。可衛將軍一走,前將軍必然生亂,說不定會立即奪回舊部!他的那些舊部,都是跟他數年被他恩養許久的心腹,如何能制?”
皇甫嵩當即搖頭“我只是代管兵馬,洛中旨意一到便奉旨行事,他的舊部,奪回去便奪回去好了……數日之間,難道就會反了嗎?”
“若是洛中旨意到后,其人依舊我行我素呢?”皇甫酈追問不止。
“那就更不必管他。”皇甫嵩再度搖頭。“董仲穎沒有你想的那么蠢,他若是抗旨,不是大將軍便是袁隗與他有約,恰如之前公孫珣在函谷關斬殺趙延一般,自有所恃……這種事情咱們摻和什么?”
皇甫酈依舊有話要說“叔父大人,咱們即便是不學董仲穎那般欲在洛中有所為,也該學衛將軍明哲保身吧?”
“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皇甫嵩終于無奈嘆氣。
“公孫文琪今日歸幽州……真的只是記掛鄉梓嗎?”皇甫酈咬牙反問。“幽州早不反,晚不反,為何今日反?”
“自然是因為衛將軍離開彼處,才讓彼處鮮卑、烏桓生了異心。”皇甫嵩當即駁斥。“這件事情朝中已經知道,不過衛將軍為了防止軍心動搖,才主動隔絕消息的……你莫要亂說!”
“便當是如此好了。”皇甫酈依舊有自己的想法。“可依我看,幽州即便有亂,也未必就如涼州這般可怖,其人如此著急返鄉,恐怕抽身事外坐觀成敗之意還是有的!待洛中局勢崩塌,他必然會攜幽燕之士南下洛中,奠定局勢!說不定還要取大將軍而代之,獨攬大權!”
“那又如何?”皇甫嵩一時冷笑。“你以為你家大人我沒想到此處嗎?”
皇甫酈當即愕然。
“小子,”因為熬夜而雙目通紅的皇甫嵩盯著自己侄子緩緩言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不就是想讓我借此良機,制住董卓,獨占此處五萬大軍,然后進可為洛中事,退可保關中、平涼州,安定一時……對不對?”
“是!”皇甫酈勉力應聲道。
“那你可知道,數年前,尚且為我幕僚的閻叔德還曾勸我南面稱制呢?”皇甫嵩愈發冷笑不止。“他當時說涼州已經到了必反的境地,若我能舉大兵聯合涼州叛軍,則皇甫氏亦可代劉氏為之……這豈不是比你今日的主意更好上三分?”
皇甫酈愈發不知所措。
“但我問你。”皇甫嵩繼續滿臉嘲諷,追問自己侄子不止。“若我當日真的信了他的話,你今日會不會也陳尸在渭水之中?”
皇甫酈尷尬下跪請罪。
“你啊!”皇甫嵩見狀不由嘆氣道。“閻叔德為何自戕,我就不多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咱們就事論事,只說你的主意……按你的說法,大將軍欲為洛中事,閹宦欲為洛中事,黨人欲為洛中事,然后董仲穎也欲為、公孫珣亦欲為!而剛才公孫珣還向我透露,暗指袁氏也包藏禍心……既如此,這么多人,最后偏偏又只有一個人能贏,此人憑什么是我們皇甫氏?我們皇甫氏到底有什么?五萬兵馬又如何,信不信蓋勛第一個拉走五千人去守長安城?然后北宮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