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之敗……關羽這人果然如沮公與所言那般,與公孫文琪絕類,看似傲慢魯莽,實際上卻狡猾至極!”
“非只如此。”郭圖繼續勸道。“主公自守東面土山,讓仲治兄領城北十部在此統帥主營,卻讓陳公臺領城東十部襄助于他,咱們就不說明明是仲治兄的計策卻讓陳公臺領一半的事情了……只說以關云長之狡猾,若是被其人拖到天黑才逸逸然到了土山處,然后再撤走,倒時候仲治兄這十部精銳來不來得及參戰都不好說吧?反而是陳公臺統攬那十部,近水樓臺先得月!依我說,不妨先出兵堵住北門,以確保阻斷其后路,然后再出兵層層削弱方是正理!”
辛評看了看天色,也是咬牙頷首“不瞞公則,愚兄倒不是怕被陳公臺搶了功勞,畢竟此事但凡能成都有愚兄我一份建策之功,就怕事情不成,丟了臉面倒也罷了,影響明公大計才是萬死難辭其咎……你想想,若是這一次如此勞師動眾還被關羽逃了,那咱們這次攻城,十之八九就算是泄了氣了?”
“發兵!”言罷,不等郭圖再說什么,辛仲治卻是干脆朝身邊翎羽衛士傳令。“讓武安國出兵阻攔……告訴他,只要他的兩部能稍作阻攔便可,不必強留;再讓于禁出兵,告訴于文則,今日一戰,只要他手下三部精銳堵住北門,不讓關云長撤回去,也不讓審正南的援兵從北門出來,不管關云長是否為其所獲,他都是首功一件。”
而隨著其人發令,旁邊也是一邊旗幟揮舞,通過旗語下令,一邊也是翎羽衛士親自縱馬而去,面授機宜。
關云長眼見著身前身后兩處營寨忽然齊齊出兵,且甲仗嚴禁,不似凡俗,卻既不驚也不怒,而是冷笑一聲,管都不管身后的于字大旗,也不招呼身后主力,而是徑直提速,領著幾十騎親衛的往右前方繡著前武安二字的大旗處疾速沖去……而武安國部奉命出營,原本是準備讓手下兩部輪番頂著大盾去城下有限制的阻攔對方一番的,卻不料甫一抬頭便看到了敵軍將領居然反客為主,先帶著幾十騎直沖著自己而來,也是有些慌亂!
不過,為首的武安國到底是北海名將,北海能夠在青州大亂,黃巾肆虐無度的情況下有所保全,幾乎是全靠其人一力維持,所以最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
于是乎,其人立即呼喊下令,試圖整頓己方士卒……這一幕被關羽遠遠瞥的清楚,卻是愈發冷笑,然后再度勒馬加速,引親衛騎士直撲此人。
關云長身長九尺,長髯赤面,天生威風凜凜,再加上此時其人胯下坐騎乃是昔日潘璋所盜的那匹白色神駿,人高而馬大,形威而身速,更是如虎添翼,一時直撲過來,那些袁軍士卒雖然是精選出來的,但也一時慌亂……而慌亂之中的第一反應,便是紛紛避讓!
從城頭上看過去,從高度又提升了許多的袁軍前線夯土將臺上看過去,關云長一騎當先,左右親衛騎士分開道路,就好像什么東西蹚入如今河北秋日常見的麥田中一般,當面袁軍士卒,紛紛閃開,正如麥浪左右分開。
那武安國今年已經三十有五,勉強算是戎馬半生,卻何曾遇到過如此詭異場面?而眼見著關云長居然瞬間透過自己手下無數士卒,直接迫到自己身前,其人第一反應不是提矛,反而是張口想說什么……但關云長馬速極快,對方尚未出聲便已經沖到身前,武安國措手不及,便被對方抬手一矛直接刺于馬下!
享年三十五歲。
隨即,身后跟來的親衛騎兵中,潘璋兀自跳下馬來,將武安國的首級割下,然后親手綁在了關羽那匹神駿的馬首之下……這才從容上馬,隨著面無表情的關羽緩緩回軍。
而左右跟著武安國出來的士卒一直到此時都還是傻眼的,驚懼之中,居然放任對方從容歸去,卻又在片刻之后,在那精選出的八百步卒、兩百騎兵沖來之前便轟然做鳥獸散……兩部兩千人,剛剛出營不過三四百人,上來便被斬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