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高順引兵一萬渡過黃河,來到白馬,旋即燕公領衛將軍公孫珣連自己親兒子都沒看一眼便即刻召開了軍議。
之前早已得到風聲的軍中將領們自然群情振奮,因為夏侯淵可是一張馬牌,而且是馬牌第一的春馬,這個功勛足以讓之前經歷了七相齊出卻又無一人享有爵位的所有軍中將領為之眼紅。
“素卿渡河辛苦,留守白馬,監視濮陽。”公孫珣言簡意賅,開篇名義言道。“其余全軍四萬皆出,隨我作戰!公明!”
“屬下在!”徐晃即刻出列。
“濮水以北,酸棗以東,敵有一大三小四城以作遮蔽,乃是燕縣、韋鄉、瓦亭、桃城,韋鄉、瓦亭、桃城三城就在白馬身前,盡數委任與你!”公孫珣端坐于帳中,扶刀揚聲分派道。“限期到明日正午,務必攻下,而三座小城拿下后,即刻布防,確保濮水南岸的曹操軍主力不得從正面突破濮水援護!”
“喏!”徐晃毫不猶豫的接下了最苦、最難,功勞卻最少的攻堅加阻援任務。
而這,也不免讓其他將領一時振奮。
“儁乂!”公孫珣忽然又喊了一個讓人不禁側目的名字。
“臣在!”張頜立即激動出列。
“燕縣是大城,難攻一些,卻無阻援壓力,所以給你步卒五千。”公孫珣從容吩咐道。“我什么都不管,只要你拿下此城,然后再守住此城,并確保夏侯淵補充你處逃走便可,城外他事與你無關!”
“喏!”張頜即刻大聲接令。
話說,張儁乂這廝作為降將,雖然一直都在鄴下駐扎,卻并非是所謂‘鄴下諸將’之一,而是一直擔任著一個什么魏郡都尉的官職,地位根本無法與其他諸將相提并論。
然而,其人此番先是得以率魏郡征召兵從徐晃奔襲白馬,然后又在本部魏郡兵馬實際上被徐晃部吸收整編為一個萬人野戰軍后,得以專門領兵五千單獨作戰,儼然是公孫珣有意栽培……又怎么會在意什么作戰任務呢?
實際上,雖然依舊是外圍攻堅,而且是要打最難打的一座大城,其人卻渾不在意,反而格外振奮。
而此時,隨著徐晃、張頜、高順三名將領各有所分后,帳中其余真正大將無外乎是中護軍韓浩、義從護軍龐德,偏將軍張遼三人……部隊也還有張遼所領萬人,公孫珣直屬中軍,包括白馬義從在內的一萬五千之眾。
然而聽官職就知道了,龐德和韓浩肯定是要代理中軍隨行護衛公孫珣的,故此張遼自然振奮一時。
“文遠!”公孫珣果然喊到了張遼。
“臣在!”張文遠振奮愈加。
“你與孤一起,”公孫珣沉聲吩咐道。“到酸棗以南,濮水上游以北列陣……若曹操真有意救援夏侯淵,必然從彼處進軍!”
張遼心下一怔,幾乎是脫口而出“如此,誰去打酸棗、胙城、延津一帶的夏侯淵本部?”
不過,剛一出口,這位偏將軍便即刻醒悟,然后俯身請罪“臣冒昧。”
“無妨。”公孫珣一邊作答,一邊看了眼立在一側的賈詡。
后者會意,立即以隨軍軍師的身份上前一步稍作解釋“田豫將軍引本部與上黨、太原征召兵計萬人;成廉將軍引本部與朔州、雁門征召兵計萬人;楊開將軍引本部上谷、代郡征召兵計萬人;田疇將軍引烏桓騎兵六千;宇文黑獺校尉引鮮卑、雜胡騎兵五千;劉張兩位校尉(于夫羅、須卜居次)各引匈奴騎兵三千……全都早已經渡過洛陽三津,在虎牢關后的洛陽周邊駐扎,之前殿下決心既定,各部便在婁軍師的調度下,運動到了陰溝、鴻溝一帶,明日主攻,便是這些將軍們的職責了,他們將渡過陰溝,直撲酸棗、胙城、延津,不管夏侯淵在三地何處,應該都能一戰而獲。”
這番介紹一出,不止是張遼,便是帳中其余諸將也都一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