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壽安堂請完安出來,已是太陽高懸天邊,看樣子離午膳時(shí)間也不遠(yuǎn)了。謝云舒用手護(hù)在額頭擋住陽光,春日的光芒雖然不如夏季的強(qiáng)烈,但總是刺眼的。
陳氏和趙氏還留在堂內(nèi)談事情,幾個姊妹先行離開,各自往回走。
等分別的岔路口,謝云裳一聲“三妹”叫住謝云舒。
“恩?”
“今兒在壽安堂,母親和我的話三妹可別記恨,母親是為了永安侯府的臉面著想,有些事情解釋清楚便可,而我則是為了三妹好,三妹也差不多到了許人的年紀(jì),該好好為自己打算才好,雖說總有不如意的地方,但你畢竟是從永安侯府出的門,無論嫁到哪兒,侯府都會是你的后盾,你也不用想什么不著邊際的情蠱了。”
“母親和大姐的意思,云舒怎么會領(lǐng)會不到,請大姐放心,今兒的事云舒并無半句怨言。”謝云舒的聲音很輕,輕到若沒有風(fēng),似乎都吹不到其他人耳中。
謝云裳靜靜的看著不遠(yuǎn)處少女清澈的雙眼,確實(shí)看不到任何怨恨與不滿的神色,反而清澈明亮,如同一汪夏日的泉眼,一眼看過去沁人心脾。
“那便好。”
“那我得回院子禁足去了,還得抄書呢,真是個苦差事。”調(diào)皮地眨眼笑了笑,少女說著又苦惱皺眉地離開了。
看著謝云舒的身影緩緩離開視線,謝云裳久久沒有回神,倒是一旁的謝云丹奇怪的戳了戳她,“大姐,你怎么了?”
“啊?”謝云裳回神,愣了片刻卻笑道,“沒什么?我就是在想,一轉(zhuǎn)眼三妹也該到了定親的年紀(jì),和許表哥也算般配。”
“那有什么用,許家表哥已經(jīng)被她兩個故事給嚇跑了。”謝云丹撇撇嘴,不屑地說道,“要是這事傳出去,她找人家就難了。”
“所以還是要讓母親盡快給三妹找個好人家才是,畢竟是庶出,拖的越久越麻煩。”
咦~謝云丹偏頭,“大姐你好像突然很關(guān)注她???的親事,之前不是還讓母親慢慢挑,怕出岔子嘛?”
“那是之前,現(xiàn)在覺得,有合適還是應(yīng)該趁早定下來才是。”謝云裳說道。不知為何,心里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病好的謝云舒和原來給人的感覺大不一樣,似乎變得捉摸不透了,今日壽安堂種種,看似危機(jī)四伏,但謝云舒的解釋似乎在情理之中又若有所指,就連祖母也不愿深究只能輕拿輕放,若是有意為之,那也太???應(yīng)該不會,只是,怕跟后院的那人聯(lián)合起來,到時(shí)候母親也未必是對手,還是應(yīng)該盡早將人送出府才是。
另一邊的謝云舒可不知道,因?yàn)榻駜核霰姟谋憩F(xiàn),已經(jīng)讓謝云裳有了把她盡快清送出嫁的打算,不過就算知道,也沒什么吧。
毫無所知的謝云舒帶著尋柳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進(jìn)門,早已等候多時(shí)的王氏便歡天喜地地迎上來,然后被謝云舒冷著一張臉無視了。
“小姐我???”
王氏滿臉笑容一僵,眼睜睜看著謝云舒擦身而過不理不睬,于是趕忙拉住后面跟著的尋柳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小姐臉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今兒請安出了岔子?”
呵~尋柳冷笑一聲,說道,“出了什么岔子難道王嬤嬤心里沒數(shù)嗎?還需要問我,該問王嬤嬤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吧。”
王氏心頭一凜,難道是自己暗中投靠正院的事情暴露了?“這???這是什么意思?尋柳姑娘,我王婆子雖然平日里是有些耍威風(fēng)貪小便宜,但絕對沒干過什么壞事呀。”
“哼,王嬤嬤話別說滿了,您給小姐陪夜受風(fēng)寒病倒,小姐好心放了您的假準(zhǔn)您回家調(diào)養(yǎng),怎么今兒夫人說您是被小姐講的鬼故事嚇到受驚才發(fā)病的,害的小姐在壽安堂吃了好大的排場,還被禁足一個月,罰抄女則女誡十遍,王嬤嬤,這可都是您干的好事。”
“這???這不干奴婢的事,奴婢沒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