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舒低頭站著,目之所及,除了褐色的地面,就是自己腳上荊錦做的鞋,繡著點(diǎn)點(diǎn)白梅及茉莉,鞋邊用金線點(diǎn)綴了一圈,不算華麗,但說實(shí)話,不如前世的涼鞋穿著舒服。
“咳咳~”謝延咳了兩聲,喝了口茶,味道太次便沒了再喝一口的,只好將茶杯放下,將謝云舒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只是后者低著頭裝作膽小害怕的姿態(tài),畏畏縮縮的,讓他有些不喜。
只是想到原氏的話,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慈父模樣,語氣溫和地說道“舒兒怎么低著頭?可是父親太久沒來,不高興了?”
這話溫柔地讓謝云舒直挑眉,若非已經(jīng)傍晚,她還真得抬頭看看太陽是不是打從西邊,一下子出來倆了?記憶中可沒謝延這么溫和說話的樣子,不,應(yīng)該說沒對(duì)自己這么溫和過,對(duì)嫡出的謝云裳和謝云丹,謝延倒是做足了慈父的模樣。
“父親哪里話,女兒哪敢和父親置氣。”謝云舒半抬頭,雖然不知道謝延來的目的,但老縮著也不是她的作風(fēng)。
不過她敢拿自己老爹的爵位做賭,一定有人搞事,不然這位便宜父親絕對(duì)想不起自己來,更別說跑來看自己,語氣還這么肉麻。
抬頭露出面容的謝云舒讓謝延眼前一亮,一張白皙青澀的鵝蛋臉,柳眉修長,偏細(xì)的杏眼笑起來姣若秋月,秀挺的瑤鼻,小巧嬌艷的朱唇,雖然還未曾張開,略帶青澀,但已可見成人之后的花容月貌。
謝延越看越滿意,如果說之前他還對(duì)原氏的話有所遲疑,如今倒也定了幾分,自己女兒有這樣的姿色,雖說是庶女,但對(duì)方也不是嫡長子,想來多些嫁妝也就沒多大問題了。
謝云舒被看得別扭,便宜父親的眼神,總讓她有一種自己是街?jǐn)偵洗齼r(jià)而沽的白菜的錯(cuò)覺,“父親怎么這樣看女兒?可是女兒臉上有東西?”
“啊哈,沒有沒有,父親只是想著,一轉(zhuǎn)眼舒兒也十三了,該到了許人家的時(shí)候,該讓你母親好好籌備起來才是。”
呵呵???這話說的,要是原身在還真的能高興好幾天,不過該高興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在的人可沒覺得有多高興,突然提婚事什么的,也太???謝云舒正腹誹著,好似想到什么,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只聽謝延接著說道“正好昨兒你姨娘跟我說了一戶人家,為父覺得不錯(cuò),門第出身雖然不如咱們侯府顯貴悠久,但新貴之家也有好處,打理起來也簡單。”
我去,不是吧!
謝云舒聽到這兒簡直想爆粗口,原氏,怎么把她和那位沈夫人給忘了,之前還說要給父親坦白這事,她還以為原氏在開玩笑,沒想到還真讓原氏給過面兒上來了,而且看便宜父親如今的意思,還挺中意的,麻煩了。
“好啦,你歇著,父親前院還有事,先走了。”謝延今兒不過是順道來看看謝云舒的情況,既然看到了,自然不多留,便起身打算離開,剛走到門口卻又轉(zhuǎn)身說道,“至于你的親事,過兩天父親便跟你母親通通氣,爭取盡快定下來。”
這回是真走了,留下一臉風(fēng)中凌亂的謝云舒,及不明所以的尋柳等丫鬟。
待謝延離開,謝云舒一臉沉思進(jìn)了里屋,尋柳跟進(jìn)去,卻見自家小姐又將那本《南地奇談》拿在手中,但并未如往常一般翻攤開來,只是盯著愣愣出神,而且那眼神,略顯詭異!
“尋柳???”
“啊??小姐,怎么了?”
“你說,用情蠱再嚇一次人怎么樣?”謝云舒晃了晃手中的書,一臉無辜。
尋柳似乎懂了意思,但想起上次為了退親,自家小姐用情蠱和鬼故事去嚇表少爺,結(jié)果被罰了一個(gè)月的禁足加抄書,要是這次還來這一套,抖露出來怕是老夫人會(huì)罰得更狠,更何況老夫人信佛,想來討厭鬼魅一事,這種犯忌諱的事,自家小姐還是少做為好,小丫鬟越想越心驚,開口勸道“小姐,這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