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柳從外面買來的桂花糕,一邊聽飛柳興高采烈地講著外面的街市趣聞,有說有笑,氣氛很是歡樂。
這時,陳氏身邊的月橘前來,將一紙信箋交到謝云舒手里。
“門僮說是自稱輔國公府的家丁送的,指明給三小姐您,夫人便讓我拿過來給您,讓您好生準備裝扮赴會???另外,出門車馬的牌子在大小姐那兒,三小姐您要出門前,去霓裳閣拿就是了。”
事實上,陳氏的原話是,好好準備,別丟人現眼。只不過這樣的話,月橘自認是斷斷不會說出口的。
當然,謝云舒也能猜到不是些好話就是了,只見她微微一笑,一臉單純,“那是自然,云舒自然明白出門在外該注意些什么,陳嬤嬤之前教導過的,云舒一直謹記著,也請母親放心,陳嬤嬤是祖母身邊的人,見識大著呢。”
話音剛落,謝云舒敏銳地感覺到月橘的臉色變了變,片刻便恢復正常,不多時告辭離開了。
正院,還沒睡下的陳氏聽了月橘的回話,尤其是謝云舒最后說的那段話,不由得皺眉說道“當初讓陳嬤嬤去疏云院,原是打著折騰和敲打那丫頭的主意,沒想到自從那次落水修養,竟把她那身子骨給養好了,怎么折騰都沒事,現在還會舉一反三了,真是長進。”
陳氏越想越不甘心,手里死死抓著一把玉如意,眼神凌厲,不知在想些什么。
“依奴婢看,陳嬤嬤不能留在三小姐那兒了。”月橘低頭說道,“當初調陳嬤嬤去疏云院,一是為教導三小姐,二是敲打王嬤嬤,三也是為了敲打陳嬤嬤,如今三者皆損,三小姐身子好撐了過來,還學了不少,王嬤嬤犯了錯被趕出府,陳嬤嬤至今在疏云院做著管事,也不見服軟,再這樣下去萬一陳嬤嬤被三小姐或者原姨娘收服就壞了。”
“說的也是。”陳氏聽了點了點手中的玉如意,道,“陳嬤嬤可是老太太指明要跟著裳兒出嫁的,若是被三丫頭和西苑那賤人籠絡住,借機害我家裳兒就麻煩了。”
“夫人說的是。”
“既如此,回頭我去找老太太,讓她把陳嬤嬤要回去。”
“這樣,老夫人不會生氣嗎?當初可是夫人您提議把陳嬤嬤撥去疏云院的,如今又要回來,這怕是???”月橘有些擔憂地說道,她還記得說這事那次,老太太的臉色就不太好看,還警告夫人別后悔,可夫人當時一心只想壓陳嬤嬤那股倔勁,好收服她徹底為大小姐所用,便對老夫人的警告置之不理,如今又要反悔把人要回來,恐怕要受老太太不少教訓。
“生氣又如何?讓陳嬤嬤跟著裳兒出嫁,是老太太的意思,若是老太太肯改口,那老家伙老死在疏云院又何妨。”
對于月橘的擔心,陳氏滿不在乎,如果老太太真的打定主意讓陳嬤嬤陪嫁,那要她回來是必然的事,自己開了口也是給了臺階,老太太只會敲打兩句輕拿輕放而已。
“就這么吧,明兒我去見老太太。”
陳氏一錘定音道。
疏云院內,謝云舒可不知道她的有心之舉已經成功替自己又解決了一個麻煩,而是拿著輔國公府送來的信箋出神,信箋毫無疑問是寧瀟的手筆,請她三日后去公府做客,可她還沒想好該怎么說才好,天可憐見,破壞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姻緣她可是一把好手,拆別人的桃花可真不知所措。
想著想著,睡眼惺忪,信箋落地,美人帳內佳人已眠,窗外清風寄明月。
不多時,尋柳走了進來,將信箋拾起折好,放在梳妝臺上,微微一抬頭,妝臺鏡子上倒映出謝云舒恬淡安靜的睡顏,和尋柳復雜難懂的神情。
燈火熄滅,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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