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相撞,謝云舒總覺得對方發鬟尾上的含珠金鳳簪,在陽光下微微刺眼,想必是自己正對著太陽方向的緣故。
“也好。”縣主都如此說了,謝云裳也不能再說什么,不然就太拂面子了,“三妹妹覺得如何?”
“既然各位姐姐不嫌棄,那云舒就獻丑了。”她無話可說。
接著抽了飛花令的字“水”和裁判的人,又說定了懲罰,這才開始。
謝云舒右手邊一位身著青衣的姑娘率先舉了個書簽,“那便由我先開始吧,‘此恨別離,眼過山重水復。’”
“我接下一句,‘水眼波橫,眉峰俱是相思意’”
“那我便接???”
眾人玩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光很快過去,有丫鬟來稟告晚宴已經備妥,眾人這才看天色已晚,意猶未盡地紛紛起身前往后廳。
謝云舒如來時般跟在后面,目光瞥了一眼頻頻往自己身上看過來的沈倩,剛才帶自己去池邊后就離開再沒有出現,估計還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何事,否則也沒臉看自己吧!
一天的熱鬧很快過去,接下來就是夜晚寂靜而躁動的時刻。
因為是親家的關系,多多逗留了些時候,恩遠伯府的人幾乎是最后才離開的,恩遠伯夫人帶著小姐一進馬車,上一刻還盈盈笑意的神色立刻凍結,重重地坐下,雙手緊緊握住衣袖,眼神如冰,想到剛才小姑子說的話,沉思了片刻又回過視線,落在一旁半是不甘半是委屈的女兒身上,氣不打一處來。
“你委屈什么?若不是今日你姑母告知,我還不知道你這么能干,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算計輔國公府,難怪呀難怪,我說你早上為何要帶個陌生的小丫鬟出門,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假裝是永安侯府的丫鬟,然后騙寧鈺去客舍,又和趙家那丫頭暗中設計,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若非永安侯府如今是你姑母當家,今日她正好也在,你想過后果沒有?”
“我???”陳筠珊咬住下唇,沉默以對。
“不說話,你以為不說話就完了嗎?”恩遠伯夫人連氏見此有些不耐煩,陰冷的目光瞬間看向一旁服侍女兒的大丫鬟芳華,“既然如此???”
芳華臉色蒼白,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娘你要干嘛?”陳筠珊連忙問道。
“芳華看顧小姐不利,從今日起不用在你院子里伺候了,去漿洗房待著吧。”
漿洗房是府里給各個院子的主子、管事洗衣服的地方,干活又累又辛苦,月錢少還容易被找茬挨罵,是府里丫鬟最不想去的地方之一。
“娘???”
“若不然,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連氏盯著女兒問道。
陳筠珊目光躲閃開,看了一眼搖頭噙淚的芳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連氏一旁看著,除了覺得女兒冥頑不靈之外,也有點不安,不過她知道在女兒身上是問不出什么的,不妨從別的地方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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