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帝這么突兀一問,不止太子在一旁愣住片刻,就連素來穩(wěn)重自持的的沈景晗都差點繃不住平靜的臉色,嘴角微微扯了扯,希望不是自己猜的那樣。
“是永安侯謝大人的三姑娘謝云舒。”希望是希望,話還是要據(jù)實回答的。
“永安侯府???永安侯府???”晉元帝喃喃念了兩遍,微微側(cè)坐,瞥了一眼站在身側(cè)的總管太監(jiān),“朕記得,永安侯府似乎有位才情很好的姑娘,長得也不錯,叫???叫什么來著?”
“額???回陛下,是謝大人的嫡長女,叫謝云裳,去年為太后千秋賀壽呈上了一首詩,陛下還夸過呢。”總管太監(jiān)忙不迭回道。
“哦哦,對對對,是有這么回事,朕還記得當(dāng)時老三還跟朕和皇后夸贊過這位姑娘。”晉元帝說著點了點頭,雙眼一瞇,似乎想起了當(dāng)時的情況,頗有些感慨的樣子???這話可沒人接,獨自感慨完的晉元帝回神道,“哎,你倆覺得如何?”
“兒臣不清楚。”太子一臉事不關(guān)己地回道,去年太后壽辰,他因北河水患之事絆住腳,未能及時回京參加太后千秋壽誕,很多事情都是事后才聽人說起的,這其中也包括那位謝家大小姐獻(xiàn)祝壽詩大放光彩的事。
至于沈景晗,就只跟著回了三個字,“臣亦然。”
“不清楚什么?朕是問你們倆覺得人如何?”
“兒臣不熟。”
“臣亦然。”
知道兩‘鐵疙瘩’問不出什么來,晉元帝也沒強求兩人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隨即擺了擺手,“算了,指望你倆開竅,朕還不如直接賜婚來的爽快,你說你們倆個,一個府里的側(cè)妃都是朕給封的,另一個,安王妃進(jìn)宮求賜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回都是朕給你按下的,啊???”
“兒臣但憑父皇做主。”
“臣叩謝陛下圣恩。”
又是兩副油鹽不進(jìn)、你說我聽的樣子,晉元帝見著頗有些不是滋味,若這不是自己親封的太子和自己親侄兒,真想???一人賞頓板子算了。
扯了半天,晉元帝還沒忘記最開始的目的,接著問道“這里面的謝姑娘,是嫡出還是庶出?”
“庶出。”沈景晗直接回道,同時也大概猜到了晉元帝的意思。
晉元帝聽后皺了皺眉,庶出的姑娘,在他心底還配不上自家優(yōu)秀的侄兒,不過若是景晗喜歡,納進(jìn)府做個側(cè)室也無妨,便說道“庶出的話,也不礙事,大不了回頭讓皇后再賜婚就好了。”
再賜婚???這意思就很明顯了,沈景晗如何聽不出來,當(dāng)即皺了皺眉頭,“皇伯父,當(dāng)初景晗就說過,這一生娶一位妻子便夠了,至如今這番心意仍未有絲毫改變。”
“那不過是幼時戲言罷了。”晉元帝不贊同道,他坐擁三宮六院無數(shù)佳麗,對一生一人的話難免無感,只認(rèn)為是小孩子不懂事開的玩笑而已,亦或是???
卻見沈景晗一臉正經(jīng)說道“當(dāng)日所言并非戲言,而是希望皇伯父做個見證,景晗不似父王,一生都在優(yōu)柔寡斷,尋個兩其美,景晗只希望今生唯一,不辜負(fù)了她便可,其他的也不做他想。”
提到安王,晉元帝似乎也沒了勸說的意思,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罷了,懶得管你,你既想要一個唯一的妻子,那你就自己去找,找到了告訴皇伯父一聲,皇伯父與你賜婚便是,只是有一條,今兒你說的這番話,不似小時候可說是童言無忌,你可要悠著些才是。”
“景晗明白。”
“明白就好,行了,朕也不多留,今兒是微服私訪要去看民生民情的,可不能在你這兒耽誤了工夫,朕跟太子,就先走了,至于這里面的姑娘,傷好了盡快送回去,不然于你名聲有礙。”
“是,景晗知道,恭送陛下。”
“你這混小子,有事了就一聲聲皇伯父叫的親熱,沒事了就‘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