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
然后事實證明,該來的怎么也躲不了~
“小姐,快醒醒,廚房的錢嬤嬤來了。”
謝云舒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哈欠連連,“哈~怎么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了看天色,似乎還沒怎么亮呢。
尋柳邊替她穿衣邊湊到耳邊小聲說道“好像是廚房采買的事,說前幾日買的菜用完了,今日得讓人出門去采買,特地來您這兒拿條支銀子。”
“府里廚房的菜,不是由人送上門來的嗎?”謝云舒皺眉問道,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是這樣,但送上門的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一些好的,得另外購置。”尋柳說著低頭,將自家小姐腰帶固定住,又拿過一旁架子上外衣給謝云舒披上。
待徹底梳洗好,天色已經亮堂了,旭日眼看著東升,謝云舒這才從內室出來,早有一個婦人裝扮的婆子,穿著青綠色的窄短襖,下身是黑色麻褲,經臟那種,頭上別著一只銀簪,圓臉,小眼睛,此時笑臉一瞇,眼睛直接成一條縫。
“三小姐安,奴婢是廚房錢氏,特來領三日老夫人、四小姐的加菜銀子。”錢婆子說完遞上來個條子,上面有這三日的加菜明細,按照府里的規矩,除了日常菜肴外,府里老夫人、兩位老爺及夫人、嫡出小姐公子有資格額外加菜,分例公出,不超過三十兩,特殊情況另算,而若其他人想要加菜,就得自己掏銀子花費才行。
謝云舒看了條子,翻了賬本記上,簽了‘準’字遞過去,錢婆子點頭哈氣地接過去,卻并未就此離開。
“還有事?”
“額???是這樣的,昨兒二房那邊來人,說二夫人這些日子胃口不好,想吃些蟹螯(螃蟹),可二房這個月菜錢不夠了,想往這邊支些借用,此事奴婢也做不得主,請三小姐示下。”
謝云舒聽此的第一反應便是果然是二嬸的作風!打量著自己是小輩,借她手打秋風嗎?
“這???怕是不好吧,挪用多余的菜錢給二嬸,好像沒有先例吧?”
錢婆子仍是一臉笑意道“此前確實沒有過挪借的先例,只是二夫人的意思,挪借又不是不還,而且在那三十兩份額以內,也不算多用,沒有先例也不曾禁止,如何不行?”
“這???”
錢婆子見謝云舒猶豫不決,暗覺此事有戲,悄悄上前一步低聲道“以老奴看,如今正是三小姐您掌家管事的時候,一手的權利,開了例倒也無妨,何必為了幾十兩銀子駁了二夫人的面子,二夫人,到底是您的長輩呀。”
是,她的長輩嗎?
謝云舒眉頭微微上挑,錢婆子繼續勸道“若你賣二夫人這個面子,來日有什么事,二夫人作為長輩,也好為您說話不是。”
“可是???”
“三小姐還有什么顧慮的?”
見她遲遲不上鉤,錢婆子似乎有些著急了,臉色也沒了剛才的笑意,多了幾分急切。
“俗話說,蕭規曹隨,總無大錯,開例這種事,我膽子小,可不敢做,錢嬤嬤還是先去領了銀子出門采買去吧,免得等下耽誤了午膳,至于二嬸那兒,這樣吧,若二嬸肯給我寫了借條,來日盡快還上這筆銀子,我倒可以做主挪借這菜錢,不然,若母親回來發覺,我可堵不住這窟窿。”謝云舒笑著說道,手下倒是一直不停的輕點賬冊。
錢婆子的臉色隨著謝云舒的話慢慢僵硬,轉化為滿室的尷尬,隨即又勸了幾句,無非是那趙氏長輩的身份說事,可謝云舒也不傻,只笑不應,最后錢婆子無法,只好先行離開。
待人走后,飛柳從門外走進來,嘟囔道“二夫人這算盤打得也太好了,說是挪借,誰不知道她雁過拔毛的性子,能還回來才怪哩,最后較真起來不認,還不是小姐您替她填上那些銀子。”
這話說的,深得她心~謝云舒在心里點了個贊,嘴上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