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發生何事,謝云舒自然是不清楚的,就算清楚,也不在意。
從清芳院出來,總算將人安撫好,她這才松了口氣,想起剛才說起七夕事時屋里人害怕恐慌的樣子,到底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呢!
帶著尋柳離開往回走,剛走過花園一角,迎面飛柳便見急沖沖地小跑過來,“小姐,錢嬤嬤來了,在院子里鬧著要您給說法呢。”
謝云舒正想問錢嬤嬤來所為何事,聽后一句卻是一臉疑惑,“什么說法?”
“原姨娘今兒一大早讓身邊的丫鬟去廚房見了夏管事,說錢嬤嬤日前采買不利,耽誤府里眾人飲食,疏于懈怠,駁去錢嬤嬤采買管事的權利,另提了一位廚房嬤嬤上去,錢嬤嬤不服氣,就來咱們院子里吵著要見您,讓您做主。”
做主?她能做哪門子主呢,謝云舒挑了挑眉。
“哎呦喂,不得了了,這是要逼死老婆子我咧,老婆子我這十幾年來在府里,起早貪黑,任勞任怨,但凡這府里有點臉面的主子,哪個不是畢恭畢敬,跟對菩薩,對祖宗似的供著,如今就為了去給老夫人買東西做吃食耽誤了時間,回府晚了些,就要革我的職,降我的位置,給那些諂媚嘴甜的騰地方,這可讓我如何是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多大的錯事,主子容不得了,要趕我出府呢,三小姐呢,你們幾個小蹄子莫在這兒攔我,讓我進去見三小姐,我要問清楚~”
“問清楚什么?”
謝云舒還沒進門,就聽見院里吵嚷開,呼天搶地鬧個沒玩,言語中的意思無外乎是主子小題大做,以權謀私。站在外面聽了一會兒,直到錢婆子說要找她討個說法,竟要強闖她屋子,她這才不得不出面應付此事。
錢婆子一見謝云舒,立馬沖過來,被尋柳早一步攔住,“錢嬤嬤有話好好說,莫要沖撞小姐,不然姨娘那兒,怕是又要去找夏管事了。”
錢婆子一聽,也不是個傻的,自然明白若是真沖撞了主子,計較起來這府里可就真混不下去了,于是連忙止住身形,眼珠子一轉,直接跪倒在地上,一頭磕下去,“求三小姐替奴才做主,奴才冤枉呀,前十六那日的采買,真的是外面有事耽擱,才沒能在時辰前回府,并非奴才有意懈怠,聽不得三小姐您指派呀,如今原姨娘拿這事要怪奴才,革奴才的位置,求您行行好,替奴才在姨娘面前說情則個。”
一番話說得謝云舒面色不變,“既然錢嬤嬤認為自己無錯,這話也不該跟我說,該去綺漪院跟姨娘說才是,畢竟掌家的事如今落到姨娘手里,嬤嬤的位置變動,也是姨娘的意思。”
“可這~”錢婆子抬起頭,一臉的為難,油光滿臉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更為油膩,盯著頭上榆錢葉的陰影道,“奴才本打算去找姨娘的,可又一想,這夫人離家時,指名道姓管家的事給了三小姐您,雖說姨娘是您的長輩,如今從您這兒得了那些管家的事件,但真正該管家行事的應該還是您才對呀,因此不敢越過您去綺漪院。”
這話倒是說得有水平,錢婆子不敢越過她去綺漪院,但綺漪院卻敢越過她隨意處置下人,連說都沒說一聲,要么是真不她這個管家的三小姐放在眼中,要么就是原氏認為這些小事不值一提,依她來看,這兩者怕是兼而有之吧。
想到這兒她一時也面帶猶豫,錢婆子是陳氏的人,犯得也不算什么大錯,這樣就去了管事位置確實有點不合適,雖說這處置是原氏下的,跟她無關,可在外人眼里卻并非如此,她放任原姨娘帶走那些管家的賬冊物件已然不合規矩,若原姨娘一味打壓陳氏的人,待陳氏回府責問起來,自己怕是脫不了干系,原姨娘有父親護著自然不會出什么事,但她可就~
“其實依奴才看,三小姐您自己管家也不差呀,就拿處理五小姐的事來說,您的處理就是再好不過的,連柳姨娘都拜天拜地在感謝您呢,可見您本事不差,又何必假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