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番問責下來,原姨娘首當其沖,當然,謝云舒自覺也不是放過了自己,只是相比自己而言,打壓住原姨娘,才是陳氏的主要目的罷了。
謝云舒落在后面,看不到原姨娘的神色如何,只聽她語氣委屈道“姐姐教訓的是,此事是妹妹僭越了~”一個開頭打蒙屋子里大部分人,陳氏也不免臉色詫異起來,卻聽繼續說道“可姐姐也得體諒妹妹呀,三小姐再怎么著,都是妾身身上掉落下的一塊肉,見她受欺負,妾身難免心疼,氣憤之下難免言行無狀,僭越管家之權,望姐姐見諒。”
“受欺負?”陳氏冷笑一聲,又疑惑道,“三小姐乃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哪兒會受欺負?原氏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姐姐素來能干,又是正正當當的當家夫人,自然不懂底下那幫小人勾當,明面上一口一個三小姐叫的恭敬,可實際上,誰又真正給妾身可憐的三小姐臉面,不過是見能做主的不在,愈發的偷奸耍滑罷了。”原氏憤慨道。
說實話,若不是此前有些先入為主的觀念,謝云舒想今日說不得還真能被感動一波呢,不過如今搭臺子唱戲,雖在臺上,也不過是觀眾罷了。
陳氏聽此皺了皺眉頭,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幾位婆子的方向,錢婆子立馬開口道“姨娘可別聽人胡謅,奴婢等人對待三小姐及各位主子,那個不是畢恭畢敬、有命待宣的,怎會偷奸耍滑?”
“哼。”原姨娘冷哼一聲,一甩手中的帕子,“錢嬤嬤不說話,尚還有些恭敬的本分在,如今明知故問,難道真打量你做的那些事,旁人不知道嗎?”
“姨娘可不要血口噴人。”
“是嘛?那我問你,三小姐當家的那幾天,你隔日出門采買,三次都是近午時才回,而夫人在家時,你一般是巳時出頭就回府,這兩個時辰的差距,別說你是次次都沒買到東西,要跑到人家小販家里去拿~”
“奴婢???”錢婆子被說的一時詞窮,竟找不出分辨的回答來,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姨娘怎知不是如此,這幾日市集上緊俏,有些菜確實不太好買,姨娘和三小姐自來是享福的人,怎么會此中辛苦?”說到最后又嚷了起來,倒顯出幾分理直氣壯來。
謝云舒在后面看著好笑,買不到菜回來報備一聲便是,誰逼著人一定要將那些菜悉數買回來,說的好像自己不體諒下人似的,“錢嬤嬤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采買確實辛苦,怪不得前些日子飛柳出去,看到錢嬤嬤在后門不遠處一家茶攤子上擱了東西,邊喝茶邊休息,可見是累極了。”她笑著插話道,一副知人辛苦、替人說話的樣子。
“還是三小姐體恤。”錢婆子立刻順桿上爬,眼睛瞇成一條縫,圓潤的臉龐笑得理所當然。
聽到謝云舒‘倒戈’,原氏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而是往后看去,“三小姐說身邊的丫鬟見到錢嬤嬤在茶攤子上喝茶,可有說是什么時候的事?”
“好像~是巳時一刻,左右吧。”謝云舒不確定的回道。雖然不確定,但時辰相差能有多遠呢!
錢婆子臉色瞬變。
原氏得到滿意的回答,視線轉回看向臉色不虞的陳氏,“姐姐可聽見了,錢嬤嬤巳時已經出現在離后門不遠的茶攤子,午時才回府,這么一截子距離,怕是瞎子都摸回來了,若是姐姐不信,可以讓月橘去傳召飛柳,又或者,去問問那茶攤子的主人,便什么都清楚了。”
“不用了。”‘砰’地一聲,陳氏將茶杯坐在桌子上,連茶水都潑出來少許,她不顧這些,臉色眼見著不好看,“又不是什么值得往外說的。”說著看了錢婆子一眼,后者立刻縮了縮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至于吳婆子,她管的香料有問題,送去五小姐院子里的不干凈,妾身還在她屋子搜到了幾盒有問題的云華熏香,也不知是給誰準備的,依妾身看,不若趁此機會,各院都查查才好。”原氏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