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的話,奴才必定帶到,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奴才便告辭了?!睂ち逡膊欢嗔簦斆娼o了盒子就要離開。
謝云舒自然也不會特意留人,只是說道“那,尋柳,送恭叔出去吧,這兒有飛柳伺候就行了。”
“是?!睂ち燥@高興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送二叔出了門。
“小姐,尋柳姐姐好像很高興耶?!憋w柳蹭到榻前,笑著道。
“親人好久再見,自然欣喜?!?
“說的也是呢?!?
尋柳送二叔出了院門,幾個小廝在后面跟著,二叔也沒多避諱,問了些‘三小姐’的情況,尋柳撿著能說的都說了,其中包括自家小姐曾經身中慢毒的事,至于王婆子和香月,早就說過了。
二叔得了消息,又閑聊了一會兒,與尋柳分開,各自返回。
致遠堂,謝老侯爺在屋子里轉了又轉,哎噓嘆息,見屋外院子的青柏還是當初的模樣,青翠欲滴,即使在凜冽的寒風中依然不見頹意,不由得又發出幾分唏噓之聲,心思越發思憶當年。
尋柳二叔進門,就見老侯爺一直保持這背對屋門的姿勢,微微仰望著墻上一副字畫,若沒看岔,該是老侯爺的筆跡才對。
“老太爺?!?
“回來了,舒丫頭怎么說?”謝老侯爺沒有轉身,問道。
“三今日晚了,怕打擾您休息,明日跟幾位小姐一起來請安。”尋柳二叔照著謝云舒的原話回了。
謝老侯爺沉默了,隔了一會兒,才再度開口道“恭禮,你覺得,舒丫頭可有怨我?”
沒有回答。
“那就是怨的,也是,當年清兒走了,遇安沒過多久也舉家外放,之后傳來消息,彭氏遇難,那段時間都是在爭吵與緬懷中度過的,自然忽視了舒丫頭,一別數年,物是人非,陌生太多了。”謝老侯爺說完轉過身來,找了個椅子坐下,年紀一大身子就弱,站久了腰酸,他不得不找個地方坐著。
“老太爺多慮了,三小姐會理解您的。”
“理解和諒解,終究不是一個意思~對了,去絡霞院的人回來了嗎?”
“還沒有?!?
“人回來了到我這兒來一趟,另外,找個機靈點的人去打聽打聽,三房回來這幾天都干了什么,有沒有什么異樣?”謝老太爺道。
“這是?!睂ち灞緛硐胝f一個姑娘家能做出什么事,何必防范,可話到嘴邊想想也罷了,這么多年,三房當初的事,到底是老侯爺的一個心結,解不開,忘不掉。
窗外,寒風漸起,呼呼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