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太子會派馬車接主子入府。
短短一句話,十三個字,看的琴奴有些意動,要知道她們現在救人最大的問題就是位置,太子的別莊圍得跟銅墻鐵壁似的,好幾次派人前去探路,還未進去就在附近驚動了人,不得已退了回來,再加上四周開闊,沒什么地方能隱藏,想要從里面帶人出來并身而退著實不易,但如果是出來就不一樣了。
從別莊到太子府,路上是最好的機會。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夜明月入了太子府,再想帶她出來就難了。
轉眼離除夕還剩半個月的時間,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場大雪,每每隔著小窗往外看,既羨慕外面的自由,又畏于門外的寒冷,謝云舒感覺自己怕不是要被困到天荒地老這么慘??
這鬼地方她也不敢亂吼亂叫,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個叫‘玉嬌’的女子來過幾次,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她好像在試探什么,念秋也見過兩三次,不過只是閑聊,她也未曾求救。
聽到門鎖的動靜時,她正用胭脂在白紙上描畫,這屋子原是關一些不聽話或犯錯的人,留下來的胭脂也不算好,底粉多有顆粒,有些粗糙,但好在顏色不錯,用來畫一些紅色的花卉,倒也聊勝于無。
門口傳來開鎖與晃動的聲音,謝云舒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她立刻站了起來,緊盯著門口……
京郊外,山間樹木林立,銀裝素裹,白雪一層層覆于其上,將那些纖細的樹丫直接來個了粉碎性骨折。
謝云檀一身白衣坐在樹上,懸在空中的雙腿前后搖晃地歡快,細膩白皙的脖子一拉一回,時不時看向遠方。
樹下,琴奴和一對雙胞胎姐妹分散站著,前者懷中抱著自己的琴,后兩人各自懷抱著劍,相似的臉,相似的表情,都很冷漠。
流年的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青衣飄然,如小鳥般輕快自然。
“如何?”待人近處,謝云檀才問道。
琴奴幾人的視線也瞬間看了過來,盯得流年頭皮發麻,咽了口口水回道:“屬下隔得遠,只看到門口停了輛馬車,有人在往上搬東西,并沒有看到夜姑娘的身影,或許還在里面沒有出來。”
“那就是說,還得等?”謝云檀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消息不是很滿意,畢竟這荒郊野外,還冷。
“那也沒辦法,不能等進城,也不能離那莊子太近,免得等下打起來對方迅速支援,在這個必經之處動手,是最好的時機。”琴奴出聲安撫道。
謝云檀嗤了一聲,沒有說話,倒是流年皺了皺眉頭,說道:“其實,若等進城再動手也并非不可,至少在城中百姓的掩護,咱們會更好撤退才是。”
“不行。”琴奴立即反駁道,“進城再劫人,若是太子先反應過來關閉城門,那無異于甕中捉鱉,京都可是朝廷的地方。”
“甕中捉鱉,也比喪家之犬強吧!我可先說好,救人之后如何帶人躲開追捕,那可是你們的事,我在京都的事還沒有辦完,是不會離開的,因此一旦救到人,我會帶似水和流年先撤,剩下的事,就看你們了。”謝云檀冷臉警告道。
“自然!”
“是你?”
謝云舒看向開門的人,臉上略顯詫異,竟然是念秋,而更另她震驚的是接下來對方的話。
“謝三姑娘,久聞大名,今日終于相見。”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直接問道,同時心里愈發警惕起來,念秋與自己的幾次對話,她自認回答的沒有問題,對方應該不可能就此猜出自己的身份才對,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謝云舒。
果然,只見念秋微微一笑,“永安侯府的謝三小姐,顧郎曾經說起過您。”
“是嘛?”謝云舒挑眉,神色明顯不信,以沈顧秋對面前這位紅顏的癡情程度,應該不會在她面前提起一個險些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