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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謝云柔,回頭一看沙漏,也差不多戌時三刻的樣子,時間說早不早,說晚不晚,不到睡覺的時候,謝云舒想了想,隨意翻了本書出來,在榻上就著燭火看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正好就是那本記載二十多年前血影教叛亂一事的書籍,因為涉及朝廷,文中的很多場景都是一筆帶過的,也不乏對朝廷歌功頌德和對血影教大肆鞭撻的言語,這也很正常,若非如此,別說這書沒人敢刊印,就是這作者估計都要滿門抄斬、以儆效尤了。
至于當年真實的情況究竟怎么樣,誰知道呢!
不過,從沈景晗的態度中倒可以窺視一二,如果二十年前血影教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今日沈景晗和太子就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原氏和自己,玉嬌那幫人也不可能在京城,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溜達這么久。
還有一點也很奇怪,自己逃跑之后,謝云檀又使計帶走了二哥,這又算怎么回事?她特意問了沈景晗,得到的回復是,謝云檀想要一件東西,而這件東西在原氏手里,這才綁架了人意圖交換,可在二哥回府之前,原氏的馬車就跌落懸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二哥也平安被放回來,這是不是就說明,原氏沒死,而謝云檀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這才放了二哥?
一團亂糟糟的思緒,想的頭疼,最后仍未有什么結果,謝云舒便睡覺去了,反正天大地大,睡覺吃飯最大。
第二日清晨一起來,尋柳飛柳伺候著梳洗完畢,再披個云雁細錦的披風,帶著丫鬟出門往壽安堂走去,雖說按她的猜測,祖母秦氏可能不太愿意看到自己,不然昨日也不會什么表示都沒有,但她好歹回府了,又是長輩,該做的面子還是得做足不是,合該她這個晚輩去作禮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院子只見了沈嬤嬤,言祖母身子不適,給她請出來了,她見狀也不多留,只在外面叩了個頭,轉身離開。
一路上不發話,尋柳還以為她傷心,連忙安慰道“小姐別放在心上,老夫人自從被褫奪誥命之后,心情一直不好,隔日還犯了頭風,老爺請了大夫進府把脈開了方子,還說要靜養,這些日子除了老爺夫人,連大小姐和四小姐都不怎么見呢。”
“對呀,而且宮里前日又來了一位公公,賜了一部法華經,說是讓老夫人抄十遍,燒給三房夫人,助她早日往生極樂,聽花房的人說,老夫人為此又犯了一次病,大概是因為這樣,才沒精力見小姐您的。”
被尋柳飛柳這般一左一右的安慰,謝云舒心思也寬絡了許多,只是,讓祖母抄法華經給三嬸超度,宮里的大大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主仆三人從壽安堂回去的路上,一個轉彎,正好遇上迎面走來的謝云裳,好久不見,兩人同時默契止步,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大姐姐安。”
“三妹妹,好久不見。”
“是呢,好久沒見大姐姐了,大姐姐這是要去見祖母嗎?”
“是呀,祖母馬上要回江陵了,作為孫女,該多陪伴陪伴才是。”
謝云舒聞言一愣,“祖母要回江陵?”
“是的,書房的師爺給父親的建議,說祖母如今諸多煩事,又受惡于宮中,頭風病體,在京中實在不宜于養病,不如回祖籍一代散散心。”謝云裳娓娓道來此事,面上一片平和,絲毫看不出不舍之情。
這般淡漠,實在令人詫異,“可祖母年邁,如何受得住舟車勞頓?”
“由二叔陪同,一路慢走慢行,再帶上大夫以備萬一,倒也無妨,而且,祖母的意思,也想回江陵、晉陽這些老地方看看。”
“這樣呀。”謝云舒沒有再說什么,既然對祖母的身體情況有所考慮,那想必會準備周全再上路的,也不用她多操這份閑心。
謝云裳借說話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