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徒弟,是我的爐鼎,也是我的食物!”
老魔頭伸出右手食指往小羊的一只漆黑眼珠上狠狠一戳,就見自那眼珠上溢出一絲濃郁黑氣,繚繞上他的指尖。
小藥童本是靜靜地瞧著,突覺渾身一輕,整個兒身軀就身不由己立地而起,向著羊泉子平伸而出的右手指尖飄去。
只見那被暈染得濃黑如墨的指尖在小藥童額頭輕輕一點,黑氣立刻援指尖而上,飛速地滲入棄疾的眉心。
小藥童猛地顫抖起來,似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卻極為硬氣地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黑氣很快便消耗殆盡,羊泉子收回右手,小藥童便蓬地一聲撲倒在地,雙手抱住頭,小小身軀先是佝僂如蝦,隨即便開始滿地打滾。
只是在這過程中,滿口鮮血的小藥童仍舊一聲不吭,場面顯得極為詭異滲人。
羊泉子已經(jīng)對這妖異孩子的資質(zhì)與心性有所了解,此刻見怪不怪,碧綠眸子中赤意更盛,有些貪婪,有些喜悅。
“你先前那套納氣法門頗有可取之處,若不想死就全力吸納轉(zhuǎn)化這縷由香火怨力吸附凝聚而來的地氣,若是挺過去了,保你終身受用無窮,若是挺不過去,嘿嘿,只怕死狀凄慘,不比你那死鬼師父痛快上半分。”
老魔頭為了躲避那跨虎少年的追殺,已封死了小藥童的頭頂穴竅,令其無法引氣入體,可既然此刻黑氣已然主動入體,倒是不妨礙后續(xù)的收納消化。
小藥童沒有回答,也不知聽見沒聽見。
羊泉子卻不再多做理會,他靜待了片刻,發(fā)覺小藥童翻滾的速度逐漸放緩,呼吸也越來越規(guī)律而平穩(wěn),臉上便有了笑容。
他一把拎起小藥童的后衣領(lǐng),大踏步往前方的小村莊而去。
他對此地顯然極為熟悉,越走越快,漸漸形如鬼魅,又似一縷青煙,沒有驚動任何人,連犬吠也沒驚起半聲,很快便飄進了一間祠堂。
祠堂中幽暗深邃,不見半盞燈火,門外的月光只能照到一小塊地方,絕大部分牌位都隱在黑暗之中。
隨著羊泉子的進入,有一塊極不起眼、位置也很偏僻的牌位漸漸泛起幽綠色的光芒,彷佛火焰,卻晦暗而冰冷。
“嘿!長勢不錯,現(xiàn)在就吃倒是有些可惜了。”
羊泉子冷笑一聲,猛地張口,朝那個被綠焰籠罩的牌位狠狠一吸。
虛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凄厲怨毒的哀嚎,綠焰沸騰起來,極不情愿地匯聚成一個面目模糊、形體扭曲的人形,在半空中極力地掙扎。
只是不知為何,這哀嚎明明聲音極大卻根本出不了這間祠堂,無法傳到院外被人聽聞。
隨著這綠焰人形的掙扎,幾縷幾乎微不可察的黑氣從四面八方向著它匯聚而來。
羊泉子見狀立刻將黑眼珠小羊舉起,這一刻,這小羊似乎活了過來,咩的一聲叫,同樣無法為常人聽聞。
空中那些黑氣猛地停頓,掉頭便朝小羊飄了過來。
綠焰人形急了,半是被迫半是自主,同樣朝羊泉子飄飛而至,想要攔截。
老魔頭對這一套顯然極為熟稔,不慌不忙地輕輕躍起,張口便將綠焰人形吞下。
他一雙眸子綠意深深,臉上青黑之意卻淡了幾分。
至于那些黑氣,自然是被黑眼珠小羊盡數(shù)收納。
食鬼喂羊,如妖似魔。
羊泉子輕輕落地,忽地扭頭看向西方,驀地冷笑一聲“小崽子來得倒快,老子先不跟你一般見識,早晚將你生吞活剝!”
他一手提羊,一手拎著小藥童,身形一晃,又化作一道青煙,轉(zhuǎn)瞬消失在原地。
幽深祠堂,滿屋靈位寂寂無言,彷佛從未有人來過。
(真的是好久沒更了,俺錯了!)
(感謝a水中岳a、愛做夢兩位道友的打賞,好慚愧,你們打賞的時候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