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俱傷。若非慕容春曉扯出靈山的大旗,沒準兒就要被西湖劍宮的劍士們當做邪魔追殺到死。
第二次,仍是處于下風時兵行險著,任由許遜將一輪明月狠很砸在額頭,雖然最終猛虎銜刀殺靈感,卻依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后不得不與云騎衛張鳶虛與委蛇。
第三次,一來敬孫道林死到臨頭仍不失英雄氣,二來存了借刀磨礪己身的心思,便不閃不避,任由老將軍一掌按在自家肩頭,最終因禍得福,除去了許遜靈感在自家心湖中留下的隱患。
如今面對羊老魔這等冢中枯骨,卻是絕沒有被他拍頭按肩的道理,自當先下手為強,一吐胸中惡氣!
宗師生死之約最是嚴肅不過,更別提以靈感決生死乃是文斗,更加重視風度儀態,羊泉子何曾見過這等街頭無賴互毆的架勢。
他見自家竟被人如此輕視乃至折辱,立刻勃然大怒,厲喝一聲“小輩猖狂!”
與此同時,老魔頭不退反進,向著右前方邁出一步,矮身縮頭,同時抬起左臂一攔,架開劉屠狗按下的一掌,身子向內側一旋,藏在肋下的右臂如毒蛇出洞猛地躥出,并指如刀,狠狠戳向劉屠狗的喉嚨。
劉二爺驚咦了一聲,心道這老魔頭倒也光棍,非但應變奇快,出手更是狠辣,一見有機可乘,立刻痛下殺手,將剛剛定下的靈感文斗之約拋諸腦后。
他脖子向右一歪,順勢低頭,擺出一個略顯滑稽的姿勢,險而又險地躲過了羊泉子鎖喉奪命的一記戳刀。
隨即只見劉二爺兩膝猛地一彎,仿佛一個站立不穩的醉酒之人,踉踉蹌蹌向前一撲,一頭撞向對方懷中。
眼見得好好的宗師文斗,瞬間演變成陰招迭出、打作一團的爛架,饒是姬天養與公西小白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由生出荒謬絕倫之感。
尤其姬天養更是驚怒交加,雖然早知魔門中人全無信義,可如羊泉子這樣,前腳才在他的見證之下定約,后腳就當放屁一般毀諾,實在是豈有此理!
只是未等他們做出反應,場中異變陡升。
劉屠狗前撲的身軀猛地一頓,竟是硬生生停住,只見他雙腿彎曲,身軀向前探出,挺胸松腰,一直未曾放下的右臂順勢前伸,五指作爪,搭在了羊泉子的左肩。
他是左臂同時上抬,同樣抱住了羊泉子的未及收回的右臂。
伴隨著這一抱,某種只可意會難以名狀的神韻,起自劉屠狗雙腿,沿著他的腰椎、肩膀、手臂、掌背,直達指尖。
倘若劉去病在場,當可一眼認出,這正是“病虎鍛體三式”中的“伸腰式”和“探爪式”,雖然最后改探爪為抱肩,個中意蘊確是如出一轍。
這一幕落在觀戰的姬天養和公西小白眼中,便是劉屠狗以雙肩架住羊泉子雙臂,又用雙手抱在懷中,宛如戀人摯友久別重逢,又似山中二虎相撲為戲。
然而被纏抱住雙臂的羊泉子觀感卻又不同,饒是他這等積年老魔,一生之中也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招式、撒潑一般的糾纏打法,一個冷不防,只覺雙肩一沉,搭在自家雙肩上的兩只手直如山岳一般沉重,倉促之間竟是無力掙脫。
羊泉子暗叫不好,心中一片冰寒,知曉自己一時大意,已落入極兇險的境地。
他亦不愧是積年的老魔頭,能與天爭命、自死灰中復燃的人物,一瞬間的驚懼之后便是大怒,幽綠的眸子中赤意驟然大盛,更有宛如實質的綠色光焰自他的眉心、雙耳、鼻孔乃至腦后涌出,附著在他蒼白的不見半點血色的臉上,猛烈卻又毫無聲息地燃燒著,望之詭異兇戾,如妖魔相、作惡鬼狀,唯獨不似生人。
“小輩安敢欺我!”
他咬牙切齒地暴喝一聲,脖頸一甩,頭顱狠狠砸向劉屠狗額頭。
這一下變生肘腋,饒是劉屠狗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一路行來遇上的高手,無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