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邁步上前,手指在應是青龍眸子所處位置的血色斑點上摩挲了幾下,看向竇紅蓮道“這眸子是用血染上去的?”
竇紅蓮神情略顯凝重,點頭道“這不是一般的血,而是作畫之人苦心孕養的心頭靈血,所謂畫龍點睛,點睛所用的顏料便是這種血。只不過這畫壁上,青龍隱于內而龍睛顯于外,似點而非點,兩者若即若離,使得這條竊運青龍既不會被人輕易察覺,也可在合適的時機被作畫之人以氣機牽引而暴起發難。”
劉屠狗目光中露出贊嘆之色,又有些訝異地問道“怎么,瞧竇姑娘的模樣,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布置?”
竇紅蓮點點頭“被畫龍堂門人做過手腳的寺廟宮觀我也去過不少,那些竊運的壁畫美則美矣,卻大多宛如死物,頂多也就如議事殿天尊像那般生了些許靈性,亦不過是守護犬而已。可這條青龍……”
她略作沉吟,才繼續道“卻像是一把可以劈門斷鎖的刀。我先前只留意寺廟宮觀之內,卻不知外面別有洞天,也不知畫龍堂這么多年下來,布置了多少把這樣的刀。”
聞言,劉二爺不由得咧嘴一笑“哦?刀也就罷了,卻不知這刀柄握在何人手中?”
“自然是握在畫龍堂堂主手中。這一任的堂主年紀不大,修為甚至只是練氣境界,喚作左宏道。其人很少露面,行蹤極是詭秘,我在門中時也只見過兩面。”
“只是練氣?”
“畫龍堂因為那位祖師的緣故,如今門人皆是畫師,從來不以修為論高低,只以畫功排座次。只要畫技超凡入圣,別說區區練氣,便是不懂修行,也有資格做堂主。這個規矩,即便宗主也不能干涉,甚至還會百般維護,不讓其他堂口欺壓那些境界低微的畫師。這在以力為尊的魔門中堪稱異數,卻也不難理解,畢竟誰也不清楚,那些看似孱弱的畫師里是否就藏著一位可以立地入神通的魔主。”
竇紅蓮說著又搖搖頭“先前我也只是作這般猜想,可今日一看,即便不能立地神通,畫龍堂堂主手中依然掌握著極可怖的力量,一旦全力發動,只怕要石破天驚。我歸流堂前輩留下的一些筆記之中,將畫龍堂堂主稱作未來魔主,至于為何有此稱呼,卻又語焉不詳,想來多半便是這個緣由了。”
“未來魔主?這是要跟鎮獄侯大悲一脈的未來佛主別苗頭,還是要惡心竇姑娘這樣的魔門后起之秀?”
竇紅蓮橫了劉二爺一眼,笑道“大悲僧只是自稱佛主座前護法而已,別說未來佛主護法之位至今空懸,即便將來有了,亦不敢學魔門一般稱佛做祖。至于我這樣的人作何想法么,嘿,若非畫龍堂歷代皆有宗主和門規護著,只怕早就死絕了。”
劉屠狗聞言,不由得連連贊嘆道“即便魔門真的設下未來魔主這等尊位,也必定是竇姑娘此等人杰方能居之啊。”
聽到這話,正在門外探頭探腦的譚恕與阿嵬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齊齊點頭。
竇紅蓮嗤笑一聲,卻忽地向小藥童招招手“過來。”
棄疾抬頭看了二爺一眼,見劉屠狗并無異樣的神色,這才向著竇紅蓮走近幾步,仰起頭靜聽吩咐。
就見竇紅蓮笑著問他道“既然你能與這條青龍交談,那能否跟它打個商量,引動它的威能?也好讓咱們看看,畫龍堂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這位竇少主不久前才信誓旦旦發出威脅,警告劉二爺不要破壞畫龍堂的布置,此刻卻完全將之拋諸九霄云外,反而唯恐天下不亂地攛掇起小藥童來了。
棄疾聽了,再次看向二爺。
劉屠狗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道“照做便是,若這勞什子真能把咱紫陽觀拆了,二爺還要高看那些個魔門畫師一眼。”
小藥童點點頭,轉過頭默不作聲地凝視畫壁,過了半晌,方才看向面露期待之色的竇紅蓮,搖頭道“它說不行。”
沒等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