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時若鐵板橫江點滴不漏。
周一山身若醉漢,前仰后合,左歪右斜,跌跌撞撞,踉踉蹌蹌,毫無規矩可言,可是無論陳致知怎樣的招式,他都險之又險地避了開去。
而在他跌撞、搖擺的動作中,處處暗含著閃、展、騰、挪、虛守實發、逢擊而避、乘隙而入、指東打西的特點。
攻守往來,一竹筒酒已經被周一山喝得干干凈凈。
隨手將空竹筒向陳致知扔去,周一山又取出一壺,在閃避與還擊中,喝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陳致知握著竹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迷醉的神色,可惜竹筒里點滴不剩。
“戲耍我很好玩,是吧?”陳致知怒道。
“怎么是戲耍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戲耍啊?”
周一山又陶醉似的喝了一口,淡然一笑說道。
“所謂戲耍指捉弄耍笑戲弄,你又不是美女,我怎么跟你戲耍呢?我誠心前來拜見,你出手搶我美酒,反而倒打一耙,真是人心不古啊!”
“哼!你拿出美酒,卻不懂分享,你幼兒班老師沒教過你要分享嗎?”陳致知出手越發凌厲。
“嘖嘖嘖……不好意思,我一天書都沒有讀過,你跟我一個文盲談分享……”
周一山嘖嘖感嘆,腳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蹣跚俯仰之間將陳致知四面八方的攻勢化解于無形。
一開始兩人還完是招式、步法的比拼,可陳致知越搶不到,怒氣越大,漸漸地加大了力度,每一擊都灌注了真元,兇猛是真兇猛,柔弱是真陰招,一股陰森森的氛圍在亭子間彌漫。
可是周一山卻越喝越精神,忽左忽右,行蹤飄忽不定, 身形如狂似癲,步法東扯西牽, 拳法剛柔相濟,快速靈活,無論吳狼哥怎么變招,連周一山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
突然周一山感覺腳下有什么東西好像要纏住雙腿,正準備跳起,頭上也是萬千掌影,四面八方被封得死死的,讓他再也沒辦法閃躲了。
要想突圍,就只得動用真本領強行撕開一個口子了這個辦法了。
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算了吧!
周一山想到這里,干脆不閃不避,將手中的竹筒往前一遞。
陳致知抓起竹筒,猛灌一口,哈哈大笑著已經回到了原先的座位。
封鎖隨之解除。
周一山也哈哈大笑,抓起茶幾上陳致知的酒壺,部灌了下去。
“好小子!”陳致知說道。
“你也不賴!”周一山擦了擦嘴角,又扔出十幾個竹筒。
吳狼哥將所有竹筒接住,手一揚,扔出一個巨大的酒壇。
周一山拍開泥封,就著壇子大口吞咽。
陳致知卻珍稀地將其他竹筒都收起,只拿了剛剛周一山喝過的那筒小口的品著,見周一山一邊喝一邊灑,露出肉痛的神色。
“告辭了!”周一山松了口,提著壇子搖搖晃晃地出門去了。
“地球小子,有空繼續來!”陳致知在身后喊道。
“你不地道,我給你那么多筒,你就給我一壇,下次補上……”周一山也不回頭,只是右手向身后搖了搖,大著舌頭說道。
我不地道嗎?
好像有點,他給我十七筒,我給他一壇,吳狼哥一時間只想到數量,沒去想質量。
十七比一多。
一筒大約兩斤,一壇一百斤。
兩又比一大。
賬沒錯,那就是我錯了。
陳致知又肉痛地取出一壇,隨手扔向周一山,說道“不好意思,沒存貨了!”
周一山一把接過,手向后翹著大拇指,說道“兄弟大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小口品著老山猴兒酒,直到周一山已經人影無,陳致知才突然回過神來,憤怒地大吼道“好小子,不地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