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凝神細聽,他能夠感覺到陳致知語氣看似淡然,其實卻滿含仇恨。
陳致知沒管周一山的反應,自顧自地講述
木姬無奈之下,又被燕赤霞困住了。不過因為還沒有徹底成熟,所以燕赤霞就住在蘭若寺等著,控制一些冤魂吸取人血來澆灌,希望能夠盡快催熟她。
木姬知道死期將近,卻沒辦法逃脫。
正在這時候,剛好有一個叫寧采臣的書生經過蘭若寺,木姬于是反控制其中一個冤魂聶小倩引誘寧采臣,誰知道那書生花言巧語居然騙得聶小倩情根深種,最終居然偷了木姬的生命精華,逃走了。
好在聶小倩有良心,最終還是讓寧采臣破壞了燕赤霞的封印。
木姬趁機偷襲燕赤霞,與他兩敗俱傷,雙方都被打碎了本體。
不過木姬的神魂卻不是燕赤霞神魂的對手,只得逃跑,精疲力竭之下,她飛逃進入了一個古墓,燕赤霞卻也隨后追入。
木姬無奈,只得趁機放下了古墓的斷龍石,于是木姬與燕赤霞的神魂一同被困在古墓當中。
因緣巧合,燕赤霞神魂又被重傷,雙方變得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兩個神魂一直被困在古墓當中,直到……
“后面的故事,跟陳格物所說有相同的地方,不過燕赤霞也跑了出來,其他的相信你也能夠想象了!”陳致知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認識異史氏嗎?”周一山突然笑道。
“異史氏?不認識!”陳致知想了想說道。
“異史氏都不認識啊?不會吧!你居然不認識異史氏那么風騷的奇男子?嘖嘖嘖……”
周一山憐惜地笑道,“你也太可憐了吧!真是個可憐的娃……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啊!《道行天下》去讀讀吧!”
“異史氏就是寫《道行天下》的混蛋嗎?每天一更還故意留下懸念讓人吃不下飯睡不了覺的混蛋,你知道在哪兒,我去抓來,每天不給我寫一萬字,不兩萬字,我讓萬花樓的頭牌把他吸干!”
陳致知突然激動地站起身,死死抓住周一山的肩膀,憤憤不平地說道“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兒?只要你告訴我,我什么都答應你……”
周一山冷汗直冒,急忙說道“他遠在山姆帝國,還是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會講故事?”陳致知明顯不信地說道,“誰的故事?”
周一山好像受了侮辱似的,激動地說道“我不會講故事?你看看我這嘴,丹唇外朗皓齒內鮮嘴大唇厚鐵齒鋼牙,天生就是講故事的嘴巴,哪像你,講個故事干巴巴沒有半點激情……”
頓了頓,周一山又說道“幸好你不寫小說,你要是寫小說,多半一個跟頭從街頭摔到街尾,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什么一個跟頭從街頭摔到街尾?有這么短的街道嗎?”陳致知疑惑地說道。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周一山郁悶地說道“撲街——撲街懂不懂?算了,跟你聊天真費勁,我還是跟你講故事吧!”
陳致知小孩子一樣眼巴巴地看著周一山等著他講故事。
周一山砸吧了砸吧嘴,又清了清嗓子,突然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開口道“話說有個俊俏小書生寧采臣,浙江人。生性慷慨豪爽,潔身自好。經常對人說“我一生不會喜歡第二個女子。”恰逢他到金華去,到了城北,下榻在蘭若寺里……”
說到激越處,神采飛揚,說到深情時,百轉千回……
整個故事被周一山一詠三嘆、舌燦蓮花的本事演繹得精彩絕倫。
“故事如何?”周一山說完,故作淡然地拿著竹筒喝酒。
“故事不咋地,嘴皮子倒翻得利索!”陳致知臉上明明還掛著陶醉的神色,嘴里卻同樣淡然地說道。
“那你說我的故事有幾分真,幾分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