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默這個與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男生,那個不管我學習心里頭就發(fā)癢的男生。
按理說,他是一個學霸,大學的門檻不是人家選他,而是由著他選才是。
結(jié)果,他直接上了公安大學。
至于他為什么要上公安大學,我也不曉得,我是從謝老師口中知道他上了這么一所大學。
謝老師無意間在我面前感嘆了一句。
她說“學校是一個好學校,但子默那么好的成績,啥學校不能上,偏偏要上一個公安大學,出來以后又跟他爸一樣當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警察。這娃怕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非常理解謝老師的想法,因為自打從高二那年暑假那個珠寶案件發(fā)生之后,喬子默的父親喬大宇叔叔再也沒有回到我們的生活中來。
他是生還是死沒有人知道,謝老師又發(fā)表了她一個語文老師的感嘆。
“唉……這樣子也好,只要一天沒有見到喬大宇的尸體,就表示他還有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對家人也算是留下一個念想。”
盡管我們都曉得,五六年過去了,喬大宇叔叔還是一丁點音訊都沒得,八成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了。
至于有人質(zhì)疑,說喬大宇叔叔加入了犯罪團伙。
但我們都了解喬大宇叔叔是一個好人,他正直得跟塊鋼板似的,絕逼不可能是一個罪犯。
白建軍指天誓地,義憤填膺地說過。
“他媽的,是哪個龜兒子睜眼說瞎話,我敢打賭,喬大宇如果不是一個好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好人的存在了。”
我上大學之前,我爸媽劉大蝦家的劉記龍蝦店請了一桌子,算是為我慶賀。
那天除了我的家人之外,還有安阿姨。
那天,大家都很興奮,安阿姨一如既往的溫柔。
散伙的時候,她還送給我一條漂亮的裙子。
臨走之前,她眼里含了淚花,說時間過得真是快當,當年躺在她懷里傻笑的那個可愛的小嬰兒,如今都是一個大姑娘了。
大學第一個寒假,我回到家里才聽謝老師說,安阿姨申請調(diào)回老家去工作了。
利安鎮(zhèn)那個偏僻的小鎮(zhèn),都說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安阿姨卻偏偏要往低處走,她這是咋個想的?
謝老師又嘆了一口氣。
“姑娘呢,你懂得起個啥,她這是不想留在這個傷心之地。走了也好,在那個地方再也沒有人說三道四了。”
說真的,一開始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從小到大,喬子默,安阿姨就猶如家人一般的存在,特別是喬子默,我和他互相厭棄,又互相惦記。
他們一家突然之間從我的生活之中消失了,我表現(xiàn)上雖然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午夜夢回之間,還老是遇到喬子默在我身后追著讓我寫作業(yè)。
謝老師也特別不適應,她說,她一直就將喬子默當親兒子看待,結(jié)果這個親兒子卻是說走就走,她這老母親的內(nèi)心啊~~~空落落的。
大學頭一年放寒假,喬子默來我們家探望過謝老師一回。
那個時候,我還在b市和陳香香在大海邊瘋玩,自然也就錯過了和喬子默見面的機會。
謝老師說,喬子默長得真是越來越像喬大宇叔叔了,英俊帥氣。
謝老師旁敲側(cè)擊,我曉得她想要知道我在學校有沒有變戀愛。
她說喬子默來看他的時候,身邊跟了一個女生,漂亮得不要不要的,跟喬子默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聽了謝老師這一番話,我內(nèi)心一酸,盡管我不承認,但我確實酸了。
內(nèi)心是這個樣式想的。
好你個喬大頭,原來你一直是悶騷型的。
這才上大學就談上了,這速度也是夠快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