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霞笑中帶淚“不然怎么辦呢,郁郁而終的母親至死還在說不怪他,她不追究,我還能替她討個說法不成。真正傷害了我的已經逝者已矣,傷我最深的對我毫不在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廂情愿的笑話,我現在有新的親人了。郡主,沒有什么比你們重要,沒有。所以,不要為了一個我不再在意的事情,傷害了你的聲名,沒必要,如今我們很好。”
燕寧有些心疼的攬過她和謝明華。
“沒事了,我們回家。世間男子皆薄幸,都是見異思遷三心二意之輩,以后你們還有我和母妃。那種父親,活著比死了沒好多少,別在意了。不過還是要多留個心眼,以前是好人不等于現在是好人;現在是好人不等于以后是好人,要記得,人心思變”
秦傾過來,聽得她最后一段,噗嗤一笑。
三個小娃娃抱作一團,略大些的燕寧也就到他胸口的樣子,說的話卻是仿佛對這個世道對人心很了解一下,不過她現在的想法,有些危險啊。
燕寧挑了挑眉,看向秦傾說道,“世子難道有別的高見?”
秦傾笑了笑,“高見不敢當,不過只是覺得有些有趣,郡主這論斷未免有些武斷,世間男子也總有情比金堅,一生一代一雙人的,鎮北王爺不是嗎?”
燕寧點了點頭,“嗯,父王是個例外,二叔也是個例外的,小舅舅也勉強算是個例外,那就除了他們仨吧,公平一點好了”
秦傾輕嘆了口氣,小女兒不諳世事,未來的路,山水迢迢啊。
燕寧才反應過來,他跟在她身邊已經有一天了,有些詫異地說道,“你跟過來干嘛?”
“有些事問問你。郡主還是屏退左右的好”
燕寧給閻清風遞了個眼神,閻清風點了點頭,帶著謝明華和謝明霞下去了,走之前有些威脅的看了眼秦傾。
而他臉上依舊是和煦的笑容,看的人心頭堵得慌。
“現在可以說什么事了吧,我的世子大人”
燕寧撿了個干凈的石頭在上頭坐著,頗有些等他唱戲的樣子。
秦傾輕搖了搖頭,滿西京的閨秀加起來也找不出如燕寧一樣毫不講究的,找了個帕子墊著,也在她身側坐下。
“我之前很想不通你對謝家的態度似乎和我想的不大相同,外頭傳著鎮北王府和謝府老死不相往來,可我今天看著不過是謝老家主的障眼法罷了”
燕寧眼睛微微瞇起,整個人有些緊張,“世子想表達什么”
秦傾笑著說“沒什么,我只要知道到這里就好了,其他的我沒興趣也不會探問。不過既然我又知道了郡主的一個故事,來而不往非禮也,想來藥王谷谷主的弟子,來給二爺祛毒應該能夠事半功倍保他安寧吧”
似有疾風起,秦傾耐著性子等了很久,才聽到燕寧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剛剛一瞬之間,我想了很多能夠一擊殺死你的辦法,結果每條路都走不大通”
秦傾只是笑。
燕寧冷哼一聲,“有時候真的覺得你這幅笑臉格外礙眼,世子實在太強了些,我會覺得無論我做了多少,也跳不出你建的圍城,也只是在你的掌心上蹦跶。世子還是好奇心不要太重了,我不想與你兵戎相向,拼個魚死網破”
秦傾偏了偏頭,湊的離她更近了些,“那我們是達成共識了?”
燕寧學著他的笑容,溫潤如畫,“世子光臨鄙府自當掃榻相迎”
他在心里直笑,若論審時度勢,能屈能伸,大概沒有人比她更強了
謝家的林間小徑里頭只留下一道白色和一道紅色的身影并行遠去。
遠處傳來有些模糊的聲音
“其實我以為你會指責我剛剛有些太過分了,畢竟秦世子不是有“借得金陵三千雪”的雅號,冰雪塑就的人,不是應該最是講究一言一行的禮法端莊”
“和大怨,必有余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