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福澤天下的強者,所以擁兵自重,威蓋王權,霍小姐,這樣的罪,太重了,不要因為一己之私拿這樣的大罪壓給嘔心瀝血風餐露宿守土邊疆的忠臣”
燕寧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向眾人,滿目盡是悲憫與悲涼,“若是,鎮北王府歷代守衛的,是這樣的燕北,是這樣的眾生那么,我為那些沙場之上的英魂不值,為祭靈臺上的無字碑不值。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不要讓那些將士,讓那些忠勇義士,撒了身上的熱血,又涼了心底的熱忱。是非曲折自有公道,真理自在人心,孰是孰非,請諸君自斷!”
她說完這句話,走過霍安身邊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只聽得她輕聲叫住了她,“謝家養不出這樣的孩子,謝寧,你究竟是誰?”
燕寧抬頭看向她,眼力帶著張揚的自信,身上有一種來自上位者的威壓,讓霍安都有些愣神。
“霍小姐,不論你因何來到幽州城,因何擺下這一出好戲作為燕北人,我不允許,任何人,踩著數十萬英靈的鮮血為自己著聲名。人固有輸贏成敗,心當存是非曲直。”
遠處的擁金閣里,一藍衣男子輕搖著折扇,高臺下涌動的人群,高臺上那個身影,甚至算不得高大,笑出了聲,“真是與有榮焉啊,我們家養的女王陛下,果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不錯”
一旁的黑衣男子微微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那個人,不殺嗎?”
藍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卻很快壓下,“不急,先留著看看,阿寧不會想要那個人的性命的,至少,現在不能要。”
底下的人群傳來騷動,謾罵聲一陣一陣向著霍安涌來,幽州人的憤怒立時將她淹沒,因為她詆毀了他們的守護者,他們的神。
似乎突然明白,謝寧他究竟是誰,不,或許應該是她。
是了,早該想到的,與那個人關系匪淺的人,有這樣的胸襟氣場的人,有這樣的眼界的人,又對鎮北王府和燕北甚為關切的人,也只有那一位燕北這十六州灌溉出的金蓮花,不是嗎?
沒想到竟是屈尊上來與她論學了,實在是榮幸之至啊,我們的燕寧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