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燕寧就在花廳里頭了,她夜里總是睡得不大好,睡得淺睡得少。
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脖子,輕聲吩咐道,“旁的沒什么,相信皇長孫殿下是一位言而有信的人,所以,這里安排好了,清風你就回我身邊吧。”
閻清風點了點頭,看著她似乎一直有些不適地揉著自己的脖子。
剛想說點什么,秦傾就過來了,眼底暗了暗,退到一旁。
“怎么這么早就起了,睡得不好嗎”
秦傾微微蹙著眉頭問道,然后搭了塊帕子在她搭在椅子上的手上,隔著帕子替她號起了脈。
“我一向淺眠,世子不也起得很早嗎?”
燕寧輕笑著回道,不避不閃,只好奇地看向他。
“神思倦怠,心神不寧,失眠多夢,內里失調,小小年紀,整個人就已經是一副空架子,虛得厲害”
秦傾面色很是陰沉,眼中帶著責備。
“哪有那么嚴重,先吃飯好不好,世子應該還沒有用飯吧,隨我先去一旁的飯廳用些早膳可好?”
秦傾冷著臉隨著她去一旁的餐桌,她早上吃得清淡,也就一些清粥小菜,心下稍安,好在飲食上她還算規律,只是吃得似乎一向不是太多。
秦傾低聲吩咐著一旁的相月說著什么,燕寧掃了一眼,也沒多在意,她食量不大,早上一向沒什么胃口,畢竟秦傾在,怕饒了客人的性質,勉強多用了一些。
不一會兒,相月捧著一疊紙和一個雕花木盒過來,燕寧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只聽秦傾清悅的聲音說道,“內里欠合,五臟不調,體虛體寒,這疊方子是給你的食膳方子,不放心的話可以再找府上的藥師看一下,另一盒,是的‘軟夢曇香方’的香丸,燃引此香,可助一夜好夢,晚些我讓人再送些給你”
燕寧好奇地打開木盒,“‘軟夢曇香方’,這一介香方不是在制香師胡玉羅去世之后就已經絕世了嗎,你怎么得到的”
秦傾笑而不語,燕寧猛地想起他手上還握著一個月令宮,似乎倒也不奇怪了。
相月有些心疼地看向燕寧手里的木盒,軟夢曇香丸,那也是世子夜里安眠所要用的。
此香極為難得,里頭的一味麝月草,生長在極寒之地,很是難尋,哪怕是世子自己得了這一紙香方,也是勉強夠自己所用。
如今要贈與小郡主,只怕,又要想別的辦法安眠了。
輕嘆了口氣,默默跟在了他們身后。
“回城嗎?”
燕寧點了點頭,她還是有些擔心二叔的,早些回城比較安心一些。
而且,她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需要布置的還有很多,時間留給她的,也不多了。
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院中寂靜無人,秦傾不動聲色地移到她左后側,“怎么了”
“沒什么,隱約覺得有人,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秦傾笑著在她額頭輕點了一下,招呼她趕緊上車。
等她上車之后,才回頭看向完顏烏祿的房間,眼中帶著冰寒之色。
完顏烏祿隱在窗子后頭,看著遠去的兩人,喃喃道,“真是個任性的小丫頭,說走就走,也不給客人道個別,不過她和秦傾的關系是真的好,明明也是客人,倒有要做主人的意思”,語中盡是嘲諷之意。
阿木爾不知道什么時候跳開守衛到了他的身邊。
聽了他的話,有些不解地說道“殿下是覺得,這位秦傾世子和燕寧郡主關系匪淺,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呢”
“關系大了,如果他們真的有什么男女之情,若是攝政王府和鎮北王府綁在了一起,那南朝,就愈發亂了,這可是多大的好事不是嗎,不費吹灰之力,會有人替我們解決掉燕北的心腹大患”
阿木爾聽完更不解了,但作為北周最睿智的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