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傳來輕微的拉扯感,似是被誰輕輕扯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忽的一塊帕子蓋到了頭上,燕寧愣愣地回過神,只扯下來遮住眼睛的部分,帕子耷拉地掛在她的脖子上。
回過頭時,秦傾已經披上了件中衣,綢質的中衣貼在身上,水還沒干,貼著干凈流暢的身體線條,燕寧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用力別開臉,在心底暗罵,害人的妖孽,還不如不穿。
臉上似乎有些熱,嗯,應該是熱氣熏得。
秦傾靠在浴桶邊上,燕寧小小的一只,他低頭也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和小半張臉,泛著不自然的紅,伸出手,帶著她身上的帕子使勁在她頭上揉了揉,又帶著替她將還有些濕的發梢發尾一一擦干。
“頭發都沒吹干還瞎跑,你是知道自己受了風寒,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嗎”
“我哪有!”燕寧下意識反駁。
“既然這樣,窗邊的臺子上還放著兩碗藥,你過去喝了,我一猜就知道,你屋里那碗你肯定沒動”
“我喝了的!”
秦傾怒極反笑,在她眉心重重一點,“下次撒謊前記得銷毀證據,別讓我找孟月去把隔壁那碗藥端過來,冷了就更苦了”
“太苦了!”
“阿寧,你現在不喝,是想我出來把藥親自端到你面前嗎”
燕寧仔細比較了一下,嗯,兩害相權取其輕,識時務者為俊杰,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的扭著身子過去乖乖喝藥。
余光瞥過來的時候,看見秦傾已經沉到了浴桶里頭,心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右手拿著藥碗,左手飛快的將窗戶輕輕掀開一個縫,邊做還邊警惕地看著秦傾。
眼前的人突然后頭,嚇得她開窗的手狠狠地抖了一抖,好巧不巧地正好對上她的眼,與他的視線撞了滿懷,看著拿著藥的右手,很是郁悶,怎么剛剛抖得不是你呢,現在再失手打翻,也太過刻意了。
對面的人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始作俑者尷尬地笑了笑,“呵呵,透透氣,透透氣”
然后重重嘆了口氣,捏著鼻子,一鼓作氣把藥夠灌了下去。
苦得整個人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掃了一圈,沒見到蜜餞之類的可以壓藥味的東西,氣鼓鼓地看著他,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火氣一下子上了頭,就準備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