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勝的把握,你怎么忍心,讓我提心吊膽干看著,擔心”
她顫抖著沒有繼續說下去,可燕圓月卻聽懂了她無聲的控訴。
她擔心的是哪一天會突然聽到不好的消息,突然收到白底黑封的書信,突然見到的是馬革裹尸還。
她在控訴,燕圓月,你從出生起就在我身邊,我們是親姐妹,自小一起長大,圓月,你怎么忍心。
燕圓月聽她說著,眼里的淚又一點點流下來,“那阿姐,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
“行啊,我聽著,你說”
燕圓月猛地一下跪下,嚇得燕寧立刻去扶,卻被她拒絕,“燕圓月,生于鎮北王府,長于鎮北王府,簪纓之家,鐘鳴鼎食,自小無憂無慮地長大,富貴榮華,錦衣玉食??墒?,我雖然還小,也知道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鎮北王府,鎮北王府的一切,都來自燕北?!?
她跪得筆直立挺,“我現在已經十歲了,享受了十年的好日子,也該擔起自己的責任。古時候的公主受天下供養,就為天下安寧和親遠嫁。我不是金尊玉貴的公主,但我燕家被燕北萬民信仰,為守衛燕北而生而存,而我,也應該要為燕北做些事情。阿姐,你可以為了燕北的平安謀定而后動,在我領著兵走進宴席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燕寧沉默許久,看著她的眼中帶著滿滿的不忍。
“可是你現在才十歲,即使是”
她眼中帶淚,使勁吞回了想說的話,看著面前的人,眼底都是愧疚和悲憫情懷。
即使是上一世,她也只過了十二年的好日子,就在金陵街頭的刑場上灑了熱血,坦然地赴了死。
用自己的性命,為她這個不爭氣沒有用的當家人開出了一條保住燕北的血路。
難道,重來一世,她竟然還是沒用到讓她一手養大的妹妹,脫下紅裝,穿上盔甲,在燕北的風沙狼煙中掙扎?
燕圓月看不懂她的眼神,似乎很是復雜,有不忍,有無奈,有氣憤,有悲憫,甚至還有愧疚。
她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她有些理解不了這樣復雜的情緒,喃喃道,阿姐。
燕寧回過神,在她頭頂撫了撫,眼神之中,帶著慈愛,“起來吧,我不會同意的”
“我也說過了,那是我想要的星途,我會跪到阿姐同意為止”
燕寧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拂袖而去。
燕懷仁也進來看了一眼,也不勸她,就到她跟前,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
孩子們一點點長大,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雛鷹也要經歷風雨,才能長大的,而他做的就是尊重。
在外頭的孟月不小心聽到了一切,嘆了口氣,回去展開信紙,在上頭提筆寫著,‘六月十七,郡主安,衛北將軍燕懷仁與圓月小姐來訪,圓月小姐欲入軍營,郡主不允,大吵,后郡主拂袖而去’
寫完之后,掃了一眼,沒有問題,但想了下,又收了起來,然后繼續去他的小廚房。
申時,謝明華頂著燕寧的眼刀恭敬稟報,“圓月小姐還跪著呢,怎么也叫不起來”
酉時,謝明霞有些不忍地回報,“圓月小姐還跪著,連晚膳也沒有,不肯起來”
戌時,謝明華嘆了口氣,似是想要求情的樣子,又被燕寧的一張冷臉擋了回來,“圓月小姐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在跪下去,人怕是吃不消”
“先讓她回去”
又重重嘆了口氣,“可是我勸不起來啊,不然郡主親自去勸一下看看”
燕寧臉色一黑,板著一張臉出了門。
她到書房的時候,燕圓月還跪在剛剛的位置,整個人跪的筆直。
燕寧有些不合時宜的想著,她燕家的家教是真的好,生死之時也好,有求于人也好,都很有將門的風骨,有些單薄的身影,逐漸和記憶中那身染血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