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月從他臉上讀出明顯的不悅,急忙下跪,替他求情,三個月的月室,迎接三百六十五個月衛上來一對一的車輪戰,整整三個月,那是要命的啊!
“世子恕罪!”
“他在我這這么些年,連不要妄自揣度的基本要求都沒學會。我只讓他告訴我,燕寧是否安好,誰讓他隨信附上鎮北王府的日常了”
整個人都有些陰沉,明眼可見的暴躁與急切,怒氣似乎都要牽連到相月身上,嚇得他本能地往后縮了縮。
秦傾看著手上的信,郁悶極了。
本來剛剛表露心跡就不告而別這種事情,已經很讓人招記恨了!
然后又安排人在她身邊打探消息,怕是現在燕寧心里想的都是他一定是有什么別的企圖,想要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該死的,第一次真的特別想要枉顧教養的咒罵出口。
相月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的世子以手撫額,竟有些不耐和惶恐,那還是一向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世子秦傾嗎?
“你把信送回去,然后告訴孟月,讓他帶著信自己去燕寧面前求饒,請她寬恕窺探之罪,我如果阿寧原諒他,月室之罰可免,如若不然,再追加一個月”
他接過信,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何要送回去?”
冷哼一聲,秦傾開口說道,“你當這封信怎么能送出來的,帶了鎮北王府日常的書信,信鴿沒有受傷,信筒的臘封如舊。你當她身邊的人都是吃閑飯的嗎?她的風來水榭哪里是這么好進好出的,這信,燕寧已經看過了,才送出來的。孟月惹出來的事情,如果他自己解決不了,就自己下去領罰吧”
相月倒吸一口涼氣,有些同情地在心底為他這位哥哥點了個蠟燭,默默應下。
孟月現在是拍馬屁拍到了老虎屁股上,世子還沒拿下郡主呢,就大扣了一手印象分,不折騰他折騰誰呢。
恭敬地收回了孟月送出的書信,又想起了一件事。
有些擔憂地回過頭和他說道,“長生殿那邊怎么辦,雖說我們已經到了瀛洲了,但根據月令宮的消息,玉無塵除了在我們后面那一隊跟隨的,另外派了兩隊人,一隊去了西京城,一隊去了幽州城,多半是沖著郡主去的”
“我看他是真的活膩了,該找點事情給他做做了,免得一天天的盯著我的人”
他的眼中染上濃厚的殺意,本是一臉的佛相,如今卻偏偏沾染了一身的血氣,似是魔域里走出來的墮魔。
“讓月令宮的人照應好謝家和鎮北王府,不要讓長生殿的人有機會接近他們。抓緊行程,轉道,去華州”
“去華州做什么?”
秦傾笑得格外的燦爛,像是忘川河畔滿地血紅的黃泉花,他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嗜血又炫目的樣子。
“去華陰,我們去登一登華山的門。聽聞華山之上,封了一把朝日劍在山頂的藏劍閣,剛好空著,我們去看看好了,正好取回去給我們家阿寧做玩具,小姑娘還小,身邊缺把趁手的兵器防身。”
“我想,或許我應該讓他玉無塵自己滾過來,省得一天天的惦記我的人,挑柿子呢,撿軟的捏”
相月看著他的樣子,輕嘆了口氣,一股子涼意從腳底直直地爬到了脖子,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他現在怕是自動切換了蘇月明的樣子了。
按世子這個震怒的程度,估計華山之上,怕是重復另一場當年的血流成河。
長生殿的人追著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的了。
如今,他這樣怒火沖沖的,只怕,不是因為被追得氣惱了,畢竟一慣主子是最喜歡吊著玉公子玩的。
現在認真的生氣了,怕是因為那句,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燕寧郡主,實打實的成了他的軟肋!
人和人還真是有意思,有的人苦求而不得,有些人的緣分卻是老天爺追著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