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不必拒絕的這樣干脆,我若是沒有什么準備,就不會登門了,憑著那兩萬兩金子的見面禮嗎,哈哈,我認為,這兩萬兩金子,可還保不住我的命,畢竟我一向覺得自己還是挺值錢的”
霍安有些戀戀不舍地抿了口茶,回甘無窮,果然王府里可都是好東西。
燕寧步步緊逼,“那閣主這么鎮定自若,想必一定有自己的底牌了?”
“我若沒有準備,又怎么敢登風來水榭的門”
燕寧莞爾一笑,她說的可是風來水榭,而不是鎮北王府,她,為她而來。
“既然如此,霍閣主不妨說說”
霍安放下手中的茶盞,偏著頭看向她,眼中帶著些感慨。
“其實郡主在花園宴會案的時候,處理的很好。”
該帶進去的人都帶進去了,該處理推動的后續也都處理了。
事情完美地朝著郡主想要的方向去了,天下人還順手同情了一下燕北,一晚上失去了幾位大將。
好好的小郡主又是受驚受辱的,清白的名聲幾乎是又過了一偏摻了皂角粉的水一般,干凈得不能再干凈了。
“只是,燕寧郡主。你我都知道,燕北與金陵,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總有一方要低頭,從前是金陵低頭,讓燕家統了燕北五十多年。現在,已經又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時候,這時候,郡主既然沒有最早的時候沒有把這些通敵叛國的人送回金陵,讓三司會審,而是做了一個鴻門宴的局,這件事情本身,就說明了鎮北王府的態度,至少,說明了你的態度”
她看著燕寧,語氣張揚又篤定。
“潛龍終要是要飛升的,天下已經綁了燕家太久太久了,久到都忘了,最初的最初,燕原平孑然一身,奔襲千里起兵的時候,為的就是一個信念,天下一統,驅除韃虜。如今對燕北來說,是劫難也是機緣,是折戟沉沙還是飛龍在天,郡主,已經做了選擇了不是嗎”
沉默了一會兒,燕寧突然嘆了口氣。
有些無奈又有些惋惜地說道,“怎么辦,霍閣主讓我動了殺念呢,我最近才剛剛稟明佛祖,要修佛心了,你這樣,我很為難”
霍安倒是并不在意她一閃而過的殺意,一臉的自信地說道,“那看來,我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呢”
“這可不怪我啊郡主,你要做天上的飛龍,總要允許這天下還有飛禽想要跟隨吧,光桿司令可奪不了天下”
燕寧來了些興致。
繼續說道,“嗯,挺有道理的,不過我的殺念又重了幾分,哎,罪過罪過。”
霍安攤了攤手,“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一臉的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燕寧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劍拔弩張的氛圍突然緩和下來。
燕寧眉眼漸漸溫和,笑著說道,“給我一個留下你的理由”
霍安眉頭微挑,擺了擺手,“我給你三個吧”
手指微曲,指節輕扣著桌面,燕寧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
“第一,我這人,你郡主可以掌握的人。人與人的聯系,要么靠利益,要么靠人情。我一向覺得人情是最不牢靠的東西,同盟關系才是最可靠的,你為天下之主,我為千古名相,一個可以拿捏的有能耐的屬下,比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有用的多。”
霍安看向她,眼底很是坦蕩。
“我的把柄,郡主不是應該已經找到了嗎?”
她眼里帶了笑意,不然怎么會看到她在名單之上,卻允許她照舊列席。
除了秦傾世子的引薦,核心是郡主她能夠篤定,霍安這個人不會做對鎮北王府不利的事情,準確來說,不會做對金陵和北境有利的事情。
霍安不緊不慢說道,“剛剛您又在前面提到徐相,試探我的反應。我的底細,您大概也是清楚了的吧。徐笠與金陵王室,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