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末的時候,謝明霞又將她的衣裙攤了整整一張床,猶豫著帶哪幾套去錦城郡,想了想實在想不好,畢竟要是都帶上,那可能要好幾個大衣箱了,她的衣裙很多都是成套的,算起來層層疊疊好多件,格外麻煩。
而且昨個兒府里王妃又送了兩套過來。
果然,衣服是所有女子畢生的難題與追求,她惆悵地想著,要不慫恿郡主開個衣莊?嗯,這主意很不錯。
燕寧瞥了她一眼,然后冷冷說道,“要是我弄好了你還沒有好,那你就不用去了”
謝明霞急匆匆看向謝明華,她手上的動作即將完成,就差將最后一個小發髻挽好,再尋一根簪子固定。
眼睛快速掃過,隨手拎起幾件,紅的帶上,青的帶上,白的帶上,好了算了就帶這三個色兒的吧,飛快的收攏好。
謝明華也尋到了一個精巧的掐金絲蝴蝶簪子作為最后的點綴。
一切結束的剛剛好,燕寧抬頭看了一眼,方便省事,符合她的要求,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了眼天色,似乎也快到辰時了,“走吧,出城,去錦城”
“清風呢?”
“清風使說是燕衛那邊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請您先去錦城郡,之后他會趕過去。另外,這封是他讓我轉交給您的書信,此行由燕衛副統領閻孟林保護”,謝明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道。
燕衛中還有她不知道或者不能知道的事情嗎?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是秉承著用人不疑的態度,燕寧還是點了點了頭,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書信,一觸手的瞬間,竟有些愣了神。
熟悉的觸感,泛黃的信封,只是封口處的火漆封印已經不在了。
她翻過另一面,信封正面的字跡豪邁舒朗,是極為灑脫大氣的行書,但她還是能夠辨認出來,這個上頭的字和那個封口完好的信上,那看上去筆走蟲蛇的字跡是一樣的,都是同一個人寫的。
雖然這封封面寫的是兄長親啟。
燕寧將信收到自己懷里,然后沉聲道,“啟程”
謝明霞幾乎歡呼雀躍地跟在后頭,囑咐人搬箱子,又讓不要驚動了府里,尤其是不要驚動了王妃,免得被責罵。
謝明華落后她幾步,似乎在沉思著些什么,肩上被人重重一拍。
她嚇得渾身一跳,聽著后頭的人急急說道,,“是我是我,我是孟月”,她定睛一看,才發現后頭的是孟月。
氣從心來,忍不住大聲說道,“你干什么呢!嚇我一跳”
孟月很是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腦袋,他也本只是想逗弄她一下罷了,卻不想嚇到了她。
見謝明華似乎真的被嚇著了,連連賠罪。
饒是燕寧都看了過來,挑了挑眉說道,“我說過你可以跟去了嗎?”
孟月挺了挺脖子,昂著頭說道,“反正您也沒說過不允許我跟過去,不管,我都跟了您了,您就是我的主子,您去哪我去哪兒!”
燕寧嘖嘖出聲,輕搖了搖頭,低聲嘀咕道,論不要臉,應該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只怕他的月令尊使也是陰來的吧。
看燕寧的樣子似乎無聲默許似的,孟月安下心來,湊在謝明華身邊,盡量柔和地問道,“所以你剛剛到底在想什么呀,我其實剛剛先叫了你一聲的,我見你沒有反應,這才輕輕拍了你一下”
“我只是”
她只是在想,早上閻清風過來的時候,帶著一股濃重的香味,可是清風使身上從來不用這些的,見燕寧還沒醒,他才安心地把信交給她的。
但走得時候,她總覺得閻清風身上黑衣的顏色有些不對,好像有的地方顏色深,有的地方淺,而且似乎,走動間有一股血腥味,即使盈香滿衣蓋住了,也難以遮住。
“輕輕拍了一下?”
謝明霞把妹妹一把拉到身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