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謝輕黃。
估計是怕她待會反悔,燕寧大笑著轉身出了和園。
走出來后,直到到了風來水榭,還是不斷地向著謝明華反問求證,“所以我這是過關了嗎?母妃她答應了?”
謝明華第十二次重重點頭,“答應了,明明白白告訴您,您可以去薊州”
燕寧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得意一笑,然后將自己往床上一摔,道“睡覺”,隨后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謝明華頗有些無語地看了眼橫七豎八躺在床上的人,‘九秋風露金蓮開,奪得千峰艷色來’,就這樣嗎?她的形象呢?修養呢?
果然是指望不上她們主子做個端莊淑女啊!
和園里頭,在燕寧走后也沒安靜下來。
燕懷遠猛地一拍桌子,語氣里滿是委屈。
“怎么阿寧一求你就答應,她這一去可是按照年計算的!我平時去個巡營或者整軍,你就滿臉的不悅?”
拿邊上的帕子抿了抿嘴上的油漬,謝輕黃抬起頭,涼涼地看了邊上頗有些張牙舞爪的人,那人立刻乖覺地撿起來地上的筷子,然后又默默坐下。
她給一旁隨侍的婢女遞了個眼神,婢女立刻從梳妝臺上找出一封信,呈給了燕懷遠,“你看看這封信再說”
字跡之中都透著一股溫雅謙和的勁頭,燕懷遠有了些不大好的預感。
果然,拆開信,第一看落款,正是秦傾的名字。
“他寫信過來干嘛!”
“先看信”
謝輕黃又強調了一遍,燕懷遠只好認真看了起來。
信不算太長,開頭點了點燕寧可能會去薊州的事情,看得燕懷遠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早知道他不早說,憑什么就給謝輕黃寫信不給他寫,呵,負分。
但看著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心情慢慢有些復雜,后頭說的,大部分都是他在薊州提前做的布置。
比如說動用朝堂勢力助推燕寧開邊城的決案可以順利通過三司主審,在薊州安排了月令宮的分壇以供她及時知道各種消息,另外也將開設一個濟善堂過去,每天都會有大夫去府上給她診平安脈,底下的商號也都會引入薊州,幫助她改善薊州民生。
其中最重要的一段話,他寫在最后面,連他那樣挑剔的人看了,都不大能挑的出刺來。
他在信上說,
“我和您一樣無比珍視燕寧,無比重視她的平安。
但我更希望她快樂,若是守護燕北,鎮守薊州,是一件能讓她快樂的事情,那么我會竭盡所能,保護她的平安。
那么,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所以,我代替她,請求您,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不是她的一時興起,而是她的畢生所求,我會守護她在這條路上平安順遂得實現心愿。
我請求王妃,可以讓她感覺自己是被支持的,不必在追求抱負與您之間,左右為難”
謝輕黃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悵地說道,“我本來不大希望女兒跑出去薊州的,我已經獻給燕北我的丈夫了,并不想再獻一個女兒過去。我本以為那是她的一時興起,沒想到她想要的也是”
燕懷遠拿著信的手顫了顫,有些抱歉地看向她,這些年,他也一直沒能好好守衛她,府里都是她在操持,兩個孩子也都是她拉扯著長大的。
“不過我們確實無路可退了,我雖身在后院,也知道外頭對鎮北王府的評價,以及金陵城中,陛下的態度。不管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燕北,她想這么去做,還是她自己真的想要。但凡我女兒要的,我都會支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不了不過就是一個死,還有什么可怕的。從成為鎮北王府女主人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了”
正當他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