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覺得女人不該出現在這校場之上”
燕寧的頭發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發束,用一根黑色的發帶系著,一身黑色的騎裝,袖口收攏,剪裁流暢貼身,顯得利落而又精神。
明明居高臨下的是彭正明,但是對面那個人身上的氣勢嚇得他下意識退了一步,渾身都有些冰寒,他咽了咽口水,尷尬地笑了笑,擠出的笑容比鬼還難看,喃喃道,“郡主,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從閻清風手中取過一件白色的披風,遞給賀樓蘭,隨手披在她身上,聲音溫軟又真誠。
“今次,確實是你輸了,但賀姑娘,三場過后,我期望在最后的名單里面見到你的名字”
賀樓蘭接過她手中的披風。
抬眼看去,與凌厲的氣質形成對比的,眼前的人長相格外艷麗,燦若朝陽,現在的眉眼帶著溫暖的笑意,她重重點了個頭,算是定下了與她的約定。
下面兩場文試和軍試,她將竭盡全力,為她的信任而戰。
燕寧看了眼她手中的劍,然后又瞥了一眼比武臺,道,“可否借姑娘手中寶劍一用”
賀樓蘭點了點頭,攏緊了身上的披風,將手中的長劍轉遞給燕寧。
長劍入手,只是輕微震了震,換了個姿勢,此劍卻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劍氣與她身上凌厲的氣息結合,撲面而來,只讓人覺得凝重,不能輕視。
執著劍的少女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比武臺,一手撐著臺邊緣,腰部稍微使勁,干凈利落地翻身上了臺上。
站定之后,臉上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手中的長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
嗯,賀樓蘭的品味還不錯嘛,這劍用著還蠻趁手的。
比武場上規劃的是由一個監考官,一人看著兩個比武臺,輪換比試,本來見這邊勝負已分,他都已經去了隔壁的比武臺了。
但耳中傳來后頭的動靜,甚至聲音還不小,本想提醒注意不要喧嘩,保持考場紀律,可一看到臺上的黑衣少女,嘴上的話一下子噎住了一般,腳下也是一軟。
監考官急忙圍了過來,見燕寧已經執著劍上了臺,渾身顫了顫,連忙巴著臺子邊緣急急說道,“小郡主,您這做什么呢,刀劍無眼,仔細傷到了,還是快下來吧”
燕寧嘴角笑意漸濃,看向對面的滕正明說道,“我這不是瞧著騰統領劍法高覺,我也是學劍的,特來討教”
滕正明一臉的為難,他有膽子刁難逗弄一下賀樓蘭,但是是真的沒膽子去冒犯燕北這朵頂頂尊貴的金蓮花啊,刀光劍影的,萬一不小心傷到了小郡主,這十個腦袋也不夠他丟的啊。
“郡主說笑了,郡主劍法遠在我之上,還是請不要為難小人了”,他連忙拱手說道。
“可是我除了為難人,也沒什么別的愛好了”
燕寧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遺憾,手中長劍被提起,劍身將日光反射過來,映照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銀色的光,照亮了眼底的冷冽。
“監考官不必管我,剛剛那場滕正明和賀樓蘭的比試,按照正常登記,滕正明勝。”
“而這一場,不必計入對局,純粹算我一時技癢。”
隨后,她微涼的目光對上滕正明,“我知道你手臂受了傷,放心,本郡主從不乘人之危,你傷了左手,右手使劍沒有問題,我可以只用左手與你比試”
對面的男子捂著左臂,有些為難,他傷的是左臂,燕寧要用左手劍和他比試,這要還是輸了,豈不是面子里子都沒有了。
“現在這樣,你還是不愿和我一戰嗎?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擔當?果然男子無用,一介懦夫,學什么領兵打仗,在家乖乖種田不行,偏要出來拋頭露面,傷風敗俗”
對面的人臉色陰鷙,剛剛的為難全部消退下來,轉而呈現在臉上的是壓抑的怒火和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