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韓柱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開口說道,“其實,我還有一事,向郡主請求”
似是對他這樣難以啟齒的樣子感到有些詫異,燕寧和霍安交換了個眼神,看著韓柱無比認真的樣子,也正色了起來。
“剛剛見你處理薊州旱災的事情,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妥妥當當?shù)臉幼樱降资鞘裁词虑椋茏屛覀兊捻n大人這樣難以啟齒,你說吧,我聽著”
韓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頭。
燕寧給霍安遞了個眼神,笑著安撫著他說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韓大人今日都已經(jīng)跪了我兩次了,若是再來一次,我可能真就轉(zhuǎn)頭就走了。旁的倒沒什么,只是我擔心回頭廟里的佛祖責怪我搶了它的生意,要給我使絆子就不好了”
被她的插科打諢一愣,韓柱也笑了起來,相處了幾個回合,他好像多了解了燕寧一些,這是個干凈利落的人,心里自有自己一套約法。
“那下官就直說了。其實,薊州的旱情已經(jīng)持續(xù)了有幾年了,自北河決堤,洳河減流之后,薊州,就成了最受影響的一個州府,曾經(jīng)的東北糧倉,現(xiàn)在幾乎顆粒無收,尤其這些年雨水少,洳河又斷流,幾輪耕種下來,土地肥力減少,旱情和災荒只會越來越嚴重”
“開倉放糧只不過是最基本的。保證百姓不餓死是為官者的底線,而怎樣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才是經(jīng)年科考,一朝為官最重要的。人一時間沒有吃的不會餓死,但,沒有水的話,怕是連三天都熬不過。薊州,缺水!”
他抬起頭看向燕寧,懇切地說道,“所以,下官懇請郡主,修水利,助灌溉,利民生”
聽他話里的凝重,燕寧眉眼之間的笑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修水利,護民生本也是我應該做的,但剛剛見大人的神情,似乎是此事別有內(nèi)情的樣子。不妨說個清楚”
若是一般的修水利,韓柱也不會這樣難以啟齒,百般為難的樣子了,一定是內(nèi)里還有什么難以言說的環(huán)節(jié),讓他覺得抱歉的。
“下官說的水利之事,只怕要花上至少五十萬兩”,他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也是為什么薊州遞上去的奏報,屢屢被駁回的原因,駁斥他要款過巨,可憐他身為薊州城太守令,他的折子,甚至送不出一個薊州府。
御案不收,王府直拒。
霍安倒吸了口涼氣,五十萬兩,那是皇朝一年八分之一的稅收,拿來給薊州城修一個水利?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燕寧,見她眉眼半點異樣都沒有,有些無奈地抬頭望天,所以,燕寧她不會真的這么敗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