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元慈不動聲色的威脅中,霍安淡定的起身,熱情的招呼著謝直落座。
等謝直在自己位置邊上落座后,又很是熱情地將謝輕黃剛剛送來的糕點往他那送了送,然后往后頭遞了個眼神,秋實立刻麻溜地給謝直倒了杯茶水。
“想必這位就是謝家如今的家主,謝直謝老前輩了吧,小女一直聽聞謝老爺子的傳奇,心生敬仰,沒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見著了,還真是小女的榮幸”
謝直可是謝家這百年傳承的世家幾十年才出了一個的,渾身反骨的嫡長子,從小不習文,偏專習武,放著一條坦途不走,偏要走一條滿是荊棘的路,是真的上過戰場灑過熱血的人,因此這滿門酒肉氣的西京城里,選一個最瞧得上的,霍安會選謝直。
謝元慈眼睛微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對面,滿眼都是疑惑,這樣軟膩膩的,真的是霍安?那個一板磚敲得他滿頭血的人?
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小丫頭不用客氣,你喊我謝伯父就好”
霍安點了點頭,然后很是熱切地說道,“其實,剛剛謝伯父說的話,我真的不能再贊同了,身為男子,就該早些成家立業,最好早些有個自己的孩子,家里的長輩也能有個盼頭,承歡膝下的。我瞧著謝伯父看著雖然很是嚴肅的樣子,但應該也是喜歡孩子的”
謝直順著她的話想象著,有一個長著他謝家眉眼的小孫女,軟軟糯糯地湊在她跟前,甜甜喊著爺爺,連走步都不大穩當,一挪一挪的,和他家輕黃小時候一樣可愛,嗯,真是讓人一想起來就激動。
一想到這,他又分外不滿地看向謝元慈,都是他,一直拖著不成家,隔壁黃家,他家兒子還小他一歲,小女兒已經三歲了,粉雕玉琢的格外精致好看。
不動聲色地將謝直剛剛瞥向謝元慈的不滿眼神盡數收入眼中,隨后又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啊,這世上的事情,總是有不盡如人意的,就拿我族中一位族兄舉例吧,為人清冷孤傲,生得倒是儀表堂堂,談吐學問無一不精,可是今年都二十二了,依舊是不近女色”
她有些感嘆地說道,“說來也奇怪,我這族兄,身邊伺候的小廝是男子,學塾里的同學都是男子,相交的朋友也都是男子,身邊竟真的連一個女子都沒有的,排了幾場相親宴都沒什么回音,真是讓家里給急壞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她在幾個男子上頭特意加了重音,場上一時間沒了聲音,所有人都眼神復雜地看向謝元慈。
“好像剛剛王妃有說起謝公子出去翠波亭接我了?”
霍安有些疑惑地看向秋實,“秋實,你有看到嗎?我們進城的時候明明沒有看到啊”
相伴多年,秋實見她睫毛顫了顫,就知道她的意思,立刻裝作認真回想的樣子,過了片刻,才微微帶著不滿地說道,“好像是真的沒有,不過我們入王府的時候倒是碰到了謝元君。他可是直接無視了您,連帶著闔府侍衛都看到了的,落了您好大一個面子”
他去接她并無人證,他無視她可是有幾十個證人的。
佯怒著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氣地說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秋實小聲地說道,“本就是實話嗎,想想族中那位少爺每次也喜歡拿您做幌子出去和他那些朋友廝混的,偏您脾氣好”
書房中越發安靜了起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突然,謝輕黃手中的杯盞摔到了地上,不敢置信地看向謝元慈,難道她找錯了方向,不該組織滿城里的閨秀美人,而是應該找城里的俊秀公子?????
謝直也是驚得嘴角一抽一抽地,難道,他兒子是
這場上還能保持正常的大概也就一個燕懷遠,看好戲似得看著眼前幾人。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怕是只有他知道,霍安身世的記檔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