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過一盤棋的時間,外頭就熱鬧了起來,人來人往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直透過馬車傳進來。
霍安有些恍然大悟地從棋局中緩過神,將車簾打起一條縫,外頭圍了不少人,有直接駐足圍觀的,也有走一步三回頭,磨蹭地看著他們的馬車的。
她向著外頭問道,“孟林,現在外頭什么時候了?”
“已經快到卯時辰時交替的時候了,暗度司各位大人大多已經‘應卯到衙’了”
聽他這樣說,霍安驚呼一聲,很是歉疚地回過頭,對著沈衛青說道,“真是對不住,一時間沉迷棋局,險些忘了時間了”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對面的沈衛青滿頭大汗的樣子。
沈衛青也很是尷尬,忙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眉梢的汗。
霍安將一旁的絲帕遞過去給他,頗為貼心地說道,“想來大人是與我一般,對棋局入了迷了,用我的帕子吧,別弄臟了這一身官服,安心,這塊是新的,并未用過”
沈衛青忙接了過去,胡亂擦了擦,手帕上帶著濃郁的花香,本是美人恩重,可他卻并沒有功夫細想,連打了幾個噴嚏就慌忙起身告辭。
臨下馬車的時候,閻孟林見他整個人都有些顫巍巍地,好心地想要扶他一把。
面前恰巧出現一只手,他正想著借力下馬車,順著黑色的衣衫一瞧,正是前天手起刀落分外利落的那位燕衛副指揮使大人。
倒吸了一口涼氣,沈衛青直接踉蹌著跳下了馬車,邊走邊揮手退卻,“多謝司主,下官告退”
閻孟林詫異地微微瞪大了眼睛,厲害了,渾身抖成這樣還能健步如飛,回去可以給燕衛加一下這門課程。
“衛青,早上司主大人召你過去談話了嗎?”
不知何時,許文和突然出現在了暗度司門前,正好迎上準備入門的沈衛青。
沈衛青忙彎腰行禮,恭敬道,“許大人早”
許文和點了點頭,目光越過他向著馬車看去。
霍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馬車里下來了,雙手環胸,靠著馬車站著,見他看過來,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對面的人反而不敢怠慢,在眾人的凝視中,向著霍安的方向鄭重行了一禮,隨后帶著沈衛青入了暗度司。
人群漸漸散去,過了卯時,熱鬧看完了,暗度司也該開始忙正事了。
霍安回過身的時候,閻孟林正認真地看著她,生生嚇了她一跳。
“怎么了?”
“你在沈衛青身上下東西了”,閻孟林蹙了蹙眉,很是肯定地說道。
霍安滿意地點了點頭,瞥了他一眼,很有些高深莫測的意思,淡淡說道,“既然你都聞到了,那許文和一定也聞到了,這樣看來,效果應該不錯”
閻孟林用自己的專業知識搜羅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她用的是什么追蹤的尋蹤粉或是什么致命的毒粉,忍不住徑直看向她,想要盯出個究竟來。
想著這幾日他鞍前馬后的沒少忙活,看了眼他一副求知好問的樣子,霍安也很是大方地替他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那不是你們燕衛常見的東西,你不知道也是自然”
事實上,這東西還挺超過他盲區的,畢竟閻孟林在地底下靜默了這么些年,應該沒機會用到這個吧。
一想到這,霍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揶揄地打量著閻孟林。
見對面的人即將滿臉怒氣的樣子,她趕忙回答道,“我說,我說,閻大人莫急,那個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也怪我,將女兒家用的的香粉不小心沾在了手帕上”
“真的是不小心的嗎?”
沈衛青不過過了過手拭了下汗,這味道就留在了他身上,經久不散,要說霍安是不小心的,打死他都不信。
唉,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她攤了攤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