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外頭謝元君求見”,秋實恭敬回稟道。
手上的葡萄一下子掉到了冰碗里頭,琉璃盞也一下子搭在了桌上。
一聽到謝元慈的名字,霍安一下子整個臉都皺巴了起來,眉眼幾乎擰在一起。
霍安幽怨地看向閻孟林。
他趕忙擺了擺雙手,急急回道,“我可沒喊謝元君過來啊,霍閣主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又深吸了幾口氣,霍安才很不情愿地向秋實說道,“你讓他上來吧”
一旁的閻孟林卻覺得很好笑,也不知怎的,似乎一碰到謝元慈,這個狡黠得和狐貍似的人,就會像霜打了的白菜似的,懨懨的。
“我尋思著,謝元君論修養,論膽識,論智謀,都是一等一的好,為人也和善,對你也算是關心照顧,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至于一提起來就讓你不悅吧,怎么你就這么不待見他”
閻孟林看著泄了氣趴在桌子上的霍安,疑惑地問道。
這事他想問很久了,就這幾天的觀察來看,謝元君對霍安還是很照顧的,可霍安卻是對他總是冷嘲熱諷的。
霍安有些同情地看著閻孟林,這又是一個被謝元君皮相外表所迷惑的人啊,她很是感慨地看著星夜天光,淡淡道,“你不知道嗎?這謝元慈就像是元宵節吃的湯團,而且是黑芝麻餡的湯團”
“很甜嗎?”
“甜?呵,這黑芝麻餡的湯團呢,外頭看著再怎么潔白如玉,里頭也是漆黑一片的。就好比謝元慈,這謝家元君,如玉公子的外表切開來就是個黑心大蘿卜”
“這世人總是容易被表象蒙蔽,好在,眾生皆醉我獨醒”
閻孟林瞥了一眼大門的方向,重重在桌上輕敲了一下,又干咳了一聲。
霍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無視了他的擠眉弄眼,繼續說道。“世人無知啊,不知道謝元慈的真面目,他讓我淋了一場雨,受了兩天的風寒,后頭又在王爺王妃面前毀我名節”
“這我能和謝元慈在同一個屋檐下說話,就是見不容易的事情了”
“好在我大氣啊,換了別人,可能就在擁金閣立上一個牌子,上書,唯謝元慈與狗不能入內!不過孟林你還別說,這主意好像真的還不錯”
可是,謝元慈最近對她是真的格外熱情,這活了十多年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
她有些懷疑地看向閻孟林,眼里滿是不敢置信,“你說,他會不會對我?”
“不會”
房門被人從門外頭推開,謝元慈的臉上帶著和善而燦爛的笑。
但一旁的竹言卻是滿臉怒氣又很是不屑的樣子,而秋實也很是尷尬地站在邊上。
對上霍安的眼神,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是想稟報來著。
可剛剛閣主和副統領聊得太投入了,她想出聲的時候又被謝元君給制止了。
霍安瞪了閻孟林一眼,后頭的人很是無辜地聳了聳肩,他是真的提醒了的,但是霍閣主不聽也不能怪他吧,總不能大聲告訴她謝元君外面,讓她閉嘴吧,
“我竟不知,謝元君還有聽墻角的習慣,你什么時候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