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內力震成粉塵,她對粉塵之類的東西一向有些不耐,下意識地輕咳著后退了兩步。
謝元慈在她身后撐了她一掌,才讓她勉強站定。
她用手帕掩著口鼻,等到塵埃落定,才放下了手帕。
“他奶奶的一個個都當老子死人嗎?我還沒戰死沙場呢,一個個就想著欺負老子的金疙瘩了,這燕北不姓燕還姓許嗎!”
“我弄死他我”
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寒芒,殺意很快濃聚起來。
霍安有些震驚地看向謝元慈,可好像除了她,其他幾人都一副正常的樣子。
初見覺得王爺威嚴,卻還算矜貴雅致。
原是她看錯了人,所以,這才是鐵血沙場的鎮北王的真實面目?
一牽扯到小郡主,整個人就變得暴力,嗜血,殘暴,所有世家修養蕩然無存。
似是想起了什么,燕懷遠急急問道。
“阿寧呢”
“目前并不知道郡主的下落,我離開薊州的時候,郡主已經前往平和了,現在已經飛鴿傳書將局勢告知清風使,并且派人快馬加鞭前去攔截郡主了”
聽得霍安的話,燕懷遠反而冷哼了一聲,眉眼的濃重不僅沒有消散,甚至進一步凝結了起來,整個臉耷拉著。
并不知道下落?
也就是說,她的阿寧有可能已經進入陽川的疫區了。
“許文和呢?”
謝元慈將霍安拉到身后,嘴角微微彎起,似是想了想,才道,“許大人自然是在他自己府上了,這個點,想來已經是睡了”
“他還有臉睡?”
嫌棄地看了一眼三人道,“也不知道阿寧拉你們在身邊是干什么用的,居然還能讓許文和舒舒服服在自己府上睡覺”
他的女兒在薊州疫區水深火熱的地方生死未卜,害了她的人反倒是舒舒服服在家里睡覺?
都當他是死人嗎?
他要是還坐得住,就枉為人父。
眼睛定定的看向書房的另一側,繞過眾人,徑直過去取下掛在墻壁上的劍。
利劍出鞘,盡是寒芒,劍鞘被主人隨手扔在地上,手中的長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收于身側。
燕懷遠沖著外頭,大吼道,“曾副將,點兵,隨本王去抄家”
看著外頭殺氣騰騰,漸行漸遠的背影,謝元慈噗呲笑了一下。
他偏頭看著霍安道,“你看吧,我就說有好戲了,這事輪不到你出頭,會有更合適的人接手,所以,你往后收一收,別搶了他做父親表現的機會”
她輕點了點頭,鎮北王在燕北積威甚重,他出面自然是最合適的。
只是……
霍安好奇地看了眼依舊端坐在位置上,滿臉溫和笑容的燕懷仁。
似乎只有剛剛提起陽川的疫情的時候,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才輕微顫抖了一眼,隨后看了一眼謝元慈就又恢復了正常。
“衛北將軍不擔心嗎?畢竟二小姐此時也在郡主身邊”
燕懷仁眼底的笑意深了深,看向霍安的眼神中,竟讓人讀出了些許慈愛
“你和謝元君都能這樣淡定,想來阿寧應該是安全的”
“尤其是元君這個做小舅舅的一點也不著急,我這做小叔叔的,也沒理由自亂了陣腳”
謝元慈對上燕懷仁含笑的眉眼,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果然,在這鎮北王府中,最讓人覺得驚恐的,不是鎮北王,而是這位有著儒生鬼將之稱的衛北將軍,燕懷仁。
謝元慈笑著回說道,“禍害遺千年,要是這點檻都過不去,這點計謀都看不穿,那算是我這個做小舅舅的白教了,我賠她一條命”
燕懷仁攤了攤手,所以這也不怪他不擔憂了。
連謝元慈這個做小舅舅的,還有心思拿這件事哄小姑娘開心,勾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