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大人的意思是不承認了?”,燕懷仁又冷笑著追問了一句。
“衛(wèi)北將軍,我真的不知道我需要承認什么”他苦笑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
語氣淡淡的,帶著些傷心,頗為遺憾地感慨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若是要處置文和,是否也該事出有因?衛(wèi)北將軍說話還是要講證據(jù)的!”
燕懷遠冷冷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間俱是傲骨凌然之色。
到現(xiàn)在,他居然還在偽裝狡辯。
“難道,非要我派人去薊州抓了人回來和你對陣嗎?許大人!”
“哦,我差點忘記了,許大人的為人,從來是不留半點把柄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薊州,都沒有半點證據(jù)都沒留下的吧”
燕懷仁冷哼著一聲,繼續(xù)補了兩句,燕懷遠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他站了起來,臉色依舊一片冰寒,看了一眼許文和,滿是冷漠。
輕搖了搖頭,微嘆著說道。“到底時間久了,許大人都忘了,暗度司的尊榮是我鎮(zhèn)北王府給的”
“那么我鎮(zhèn)北王府的家臣,我怎么處理都可以,還需要什么證據(jù)?”
燕懷仁嘴角輕揚,微挑了挑眉,倒是少見兄長這樣囂張又不講道理的樣子。
還真是,暢快啊!
只見眼前的黑衣男子手撫上了腰側(cè)的銀霜劍,眉目之間都是淡淡的弒殺之意,斜睨了許文和一眼,嘴角掛著略顯諷刺的笑。
燕懷遠突然想起了他的父王,他說得對,他這個人重感情,不大適合做燕北的主人。
但很多事情,他不做,不是不會或是不能,而是不喜歡。
“我這個人重感情,所以當初雖然知道你結(jié)黨營私,勢力盤結(jié),貪污枉法,但記著這從小看護的情誼,所以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明里暗里提醒了幾遍。”
“但若是許大人認為我就是只會領(lǐng)兵打仗的莽夫,那只能說,這幾十年,您還是看走眼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眼睛定定地對上許文和的眼睛,從他的眼底,他讀到了慌亂。
輕笑了起來,偏了偏頭,就像小時候那樣,有些懵懂的樣子。
許文和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了反應(yīng)。
“我最后再喊您一遍老師。”
“說起來,也有二十年沒喊了,這個稱呼”,他輕笑了聲,“很多事情,您可能忘了,我卻記得清楚。比如幼時學《說難篇》的時候,你說,人要有棱角,有逆鱗,這是件好事”
‘夫龍之為蟲也,可擾押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人有攖之,則必殺人。人主亦有逆鱗,說之者能無攖人主之逆鱗,則幾矣‘
這篇是他教的,現(xiàn)在還給他正合適。
“本來還想著留老師一個榮歸故里,安度晚年的,但如您教的,龍有逆鱗啊,既然老師想要對我的阿寧下手,那這幾十年的教育之恩,就以此了結(jié)了吧”
一聲清晰的裂帛之聲想起,黑色的上好絲質(zhì)長袍被割斷,衣角飄落在地上,許文和似乎一下子抽調(diào)了渾身的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割袍斷義,自此,這師徒之恩,燕懷遠是不會在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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