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wèi)青順著她的話不住地點頭,是了是了,許大人可是王爺的老師啊,相當于金陵的帝師,王爺總要顧念幾分師徒之情的。
舒了口氣,整個人微微放松了那么一瞬。
霍安有些愁苦的聲音響起,“我也這么勸著王爺來著啊,但涉及郡主,王爺一向不大有耐心,盛怒著下令關了一整個暗度司,什么伍大人常大人何大人,一個不留,都派鎮(zhèn)北軍去抓了起來”
“自己還親自提了劍去了許大人府上,唉,也不知道那邊怎么樣了”,她有些擔憂地說道。
眉眼間微微凝著,托著下巴,頭低垂些幅度,好似真的在為許文和擔憂一般。
不過一瞬,整個人復又抬起頭,有些好奇地向閻孟林問道,“對了,孟林,你知不知道王府的牢房夠不夠大啊”
有些愁苦地自言自語著說道,“若是不夠的話,你們燕衛(wèi)的地牢,可能還需要借用一下,這許久沒用了,不知道你們燕衛(wèi)的地牢能不能主人,畢竟陰暗潮濕的,又是老鼠又是蟲子又是螞蟻,講不定還有蛇”
“別到時候話沒來得及問幾句,人就死在牢里了,得不償失的”
幾乎霍安每說一句話,沈衛(wèi)青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過了片刻,已是面色慘白,動也不動地。
霍安見狀,忙熱情地招呼著問道,“沈大人不用茶嗎?愣著干什么?”
“哦,哦”
沈衛(wèi)青忙顫抖著手無意識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這茶水怎樣?”
她一手托著下巴,有些期待地看向沈衛(wèi)青。
“好茶,好茶”
沈衛(wèi)青笑著回道。
一旁的侍女正準備說些什么,霍安微涼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立時被嚇得半句話也不敢說。
她的頭向著右側輕偏了一下,挑了挑右邊的眉毛。
冷笑聲拉回了沈衛(wèi)青的思緒,只見右側的女子懶懶抬起青蔥似的食指,指了指他手上的茶盞,軟聲道,“要么,您再看一眼?”
沈衛(wèi)青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自己的茶盞,里頭空空如也,連茶葉都沒放。
“我竟不知,杯中空空如也,也能算是好茶嗎?”
“沈大人怎么看著心不在焉的啊,是不歡迎我和謝元君到訪嗎?”,霍安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捧著心口,隱有些傷心的樣子。
隔壁的沈衛(wèi)青面色由白賺青,手中的茶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手臂微微顫抖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眼角都瞧著有些濕潤的樣子。
謝元慈靜靜看著對面霍安的表演,直覺得眉心隱隱作疼。
她和燕寧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燕寧更喜歡直截了當的辦法,最好手起刀落,暢快地不給自己一點活路,而霍安這個人,最是喜歡千折百曲的辦法,最好是將對面的人一顆心折騰得七上八下的,她才暢快,還真是惡趣味啊。
指尖有規(guī)律地敲了敲桌面,等到霍安掃了他一個眼神,輕搖了搖頭,提醒著她注意時間,不要玩得太過了。
對面的人不動神色地點了點頭,臉上,已是換了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