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韓柱詢聲看去,來的是一個小廝膜樣的人。
似是有些驚訝于韓柱的到訪,哆哆嗦嗦地上前見了個禮。
隨后,很是為難地對著吳效說道,“大人,之前您吩咐到巳時提醒您處理公文,現在已經到了巳時了,都是事關賑災決策的事情,要不還請您盡早前往議事廳與各位大人商議”
吳效放下手中的茶盞,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瞧我這記性,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韓大人您瞧著這實在是城中要處理這旱情的事情有些繁忙,要么我先送大人回去?改日我們再手談兩局?”
捻著手心的棋子微微一笑,略帶了些責怪的眼神掃向他,好似在職責他的不懂事一般。
“既是商量賑災事宜,我去自然也使的,不是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我這個臭皮匠也能幫上一點忙。”
“不過,看到吳大人這么用心地救治旱災,那本官也就安心了,幽州城中,想來許文和許大人,也能好好安心了!”
提到許文和三個字,他還特意加重了音調,并且特意停了停,說完了這話,又意味深長地看向吳效。
準備離去的腳步突然停頓,眼前的人揮了揮手,喊退了小廝,又轉過身來,笑意盈盈地看著韓柱說道,“韓大人和許大人還有聯系?這下官倒是孤陋寡聞了,一向聽說的是,郡主對韓大人一向青眼有加呢”
這薊州十三群都傳遍了,說是韓柱為郡主在薊州城門前搞了個盛大的歡迎儀式,討的郡主很是高興,這才直接令諭下達,讓韓柱從代理薊州知州升領了薊州知州職,并攝十三郡巡查事。
倒是沒聽說他和許文和有什么關系啊。
眼里帶上些試探,眸色深了些許,但韓柱毫不在意似的笑著低頭抿了口茶,轉而又很是熱忱地招呼道,“這棋倒是不錯啊,吳大人”
吳效一邊整理著棋子一邊說道,“能讓大人喜歡,這是這副棋的榮幸,如今這時間正好,咱們下兩盤棋,再一起吃個飯,想來我們也有多年沒見了,上次見面,好像還是蒙大人那邊”
言罷才有些驚恐地抖了抖,忙道,“下官失言!下官失言!還請大人恕罪”
王府花園夜宴的事情,明令不得外傳,他也是燕寧來到薊州之后,從燕寧那里得知的,蒙有光等人不是替鎮北王擋了完顏烏祿的災,而是實打實的罪臣。
可吳效居然能夠知道蒙有光這三個字是不能提的禁忌,想來這消息也是靈通的緊啊。
眉頭微動了一下,有些感懷地說道,“也就和吳大人數十年同袍情誼,有些事情,雖不大妥當,我還是提了,蒙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可惜人心最是難測啊,這唉,走之前,他和我商定了,回薊州之后,把私藏的春山茶拿出來讓我品一品,世事難料啊”
韓柱悲傷地掩著面,眼里濕濕的。
吳效順著他的話輕嘆了口氣,道,“好在韓大人現在得了郡主的青眼,這薊州的事務,有韓大人接手,若是蒙大人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聽得此話,韓柱仿佛更加悲傷了,苦著臉沉聲道,“我哪是得了郡主青眼啊,明明是,唉,其實是許大人向王爺推舉,讓我暫領薊州知州職位的,我一向感激”
“哦?”,吳效滿臉寫著疑惑。
這事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些期待的眼神投向了韓柱。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來之前,許大人可是特意關照過的,說是吳大人在治理一方之上可是一名好手,要我們通力合作,親密無間”
吳效拍了拍胸脯,道,“這個是自然,韓大人既然來了吳某人的陽川,下官一定好生招待著”
“來了這陽川,才覺得稍微舒坦了些,這一路上,還真是格外的不適應呢”,韓柱嘆了口氣,隨手持著一枚黑棋,落在了棋盤一側。
“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