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吩咐,我們就賭了一把薊州與幽州城消息傳遞的時間差,讓他相信我是許文和許大人的人,而不是郡主的人,獲取吳效的信任,再不動聲色地將你們要出城的消息傳遞出去”
“好在,我的演技尚可,大概是賭贏了”
笑容牽動了眼角的皺紋,但看著很是真誠的樣子讓人十分慰藉,在這暗流涌動的陽川城里,每能多走一步,都是一件值得喜悅的人。
“他以為我與你們不是一路,我的話,他應該會相信的。”
洛云生猶豫了一下,看向燕寧說道,“但是,吳效他看著并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更改自己判斷的人,此人似乎疑心甚重”
上首的人輕笑了一聲,隨后抬起頭,歪了歪腦袋,臉上的笑容和秦傾算計人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帶著幾分戲謔,又很是誘人的樣子,看得他直覺得有些晃了神。
“為什么不相信呢?”
“畢竟,沒有破綻不是嗎?”
城外初見的時候,吳效的眼里并沒有惶恐或是別的什么表情,只有對她帶來的楚清河和洛云生一閃而過的詫異。
但韓柱回來后既然有此判斷,那么吳效大概是知道點什么。
不過不管他有什么懷疑,參照某人封了他自己的做法,薊州全境,在她從平和出發的時候,就被下令全境戒嚴。
這件事情的說法可全部在她。
既然可以是許文和故意下毒,想要毒殺即將巡查的薊州太守,那自然也可以是許文和想要以此來換取她的信任,在她身邊安插一個眼線。
反正現在薊州境內有薊州軍駐扎入城,吳效現在也沒辦法派人進出求證。
雖然不知道吳效是怎么知道韓柱中毒的事情的,但以許文和的性子,是不會把事情向吳效這樣的小嘍啰全盤托出的。
吳效一定不是許文和的人,如果是的話,他就不會走暗度司的渠道上書請示了,一封密信,許文和直接讓他封城就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但不管他相不相信,他也沒有選擇了。如果不相信,他只剩下一條路,斬殺欽差。除掉一個薊州知州,引起的騷動對他來說風險太大”
“而相信韓柱的話,還能分而化之,把你們放出城,然后光明正大除掉讓他提心吊膽的這兩位神醫大人,我猜,這一手,他一定會賭的”
洛云生輕點了點頭,到他們那個程度的,都是玩命的賭徒,賭徒心性,這一把,他也相信,吳效會賭的。
心中隱隱還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吳效這道封城令和集中病患的做法,實在是是太詭異了,燕寧低垂著眼瞼,她大概猜了猜,卻總覺得有什么關鍵的東西,是她沒有發現的。
用指尖輕敲了敲桌面,道,“陽川的事情,還有很多還沒搞清楚了,行不行的,闖一闖就知道了。此事不用多做討論了,宜早不宜遲,楚姑娘,你跟著我一起,帶我去一趟之前發現疫癥的村落,我們現在就出城,我們去查看一下”
時間越長,能留下的痕跡,可就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