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殺在燕北的事情,還是最好沒有其他人知道。
韓柱聽到響聲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滴著血的朝日劍,和燕寧眉眼間的冷冽。
整個人都無法呼吸地摔倒在地,外頭的護衛已經打成一片,他的近衛想要上樓,別他厲聲呵退。
“都不要上來!”
他敏銳地覺得,在燕寧自己呼喚他之前,所有人都不能上樓,不然,只怕性命不保了。
燕寧拍了拍手,閻清風留給他的燕衛很快出現。
“黑色衣服的,他身上應該有不少東西,戴個手套,仔細些,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搜羅出來,然后,尸體扔去點倉山腳下喂狼”
“聽清楚了,要確保狼群把他的尸體啃食干凈了,才來回稟”
聽到命令的那個燕衛小幅度地顫抖了一下,然后點頭應是,帶著人收斂了廖北玄的尸身。
燕寧看了地上殘留的血跡,心底沒有一點報仇的快意,反而是弒殺的心,幾乎壓抑不住。
原來,她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靜和不在乎。
瞥了一眼大口喘著粗氣的韓柱,微微一笑。
提著劍上前,一步,兩步。
韓柱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整個人的身體往后頭縮了縮。
對面的人臉上帶著淺笑,劍身上的血跡已經盡數退去,變回了那把寒芒畢露的青鋒。
“啊,郡主!”
手起劍落,滾落的卻是吳效的人頭。
“韓大人,你的膽子還要再練練了,我薊州的知州,不能遇到這么點事就被嚇得膽寒”
彎腰直接提起吳效的頭顱,另一手將朝日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收于身后。
越過他出了房間。
外頭他們帶來的百來守衛和吳效的六百人馬顫抖在一起。
即使她的燕衛可以以一敵百,但畢竟人數差異懸殊,她的人已經隱有頹勢。
長劍一震,發出如同鳳鳴的悅耳爭鳴之聲。
手里的頭顱還在滴血。
她的聲音極具穿透的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
“我是鎮北王府郡主燕寧,陽川太守令吳效,對薊州大旱不管不顧,放任疫情放肆發酵,不顧患病百姓安危,致使陽川百姓死傷無數,瀆職枉法,欺上瞞下,已被我親手正法”
“項上人頭在此,念爾等被其蒙蔽,其罪不當誅,放下手中武器,速速投降,可保性命”
鏗鏘有力的聲音和堅定挺拔的身影讓場上的護衛相識幾眼。
他們看向她左手血淋淋的熟悉面孔,最終還是放下了武器。
先是零零散散幾個人。
最后是好幾百人,兵器落地發出乒乓的響聲。
最后是山呼海嘯的,“參見郡主,多謝郡主開恩”
燕寧掃視了下頭一眼,對著一旁守著的燕衛吩咐著說道,“你去,帶他們去開城門,迎接陸將軍入城”
隨后,轉身入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