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外行,你怎么說,我怎么做,你看有什么辦法,能夠最快控制住城中的瘟疫”
洛云生思忖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眼下有幾件事情我會帶人去做,第一是治病救人,我會試驗幾次,看看有么有能夠奇起效的藥房,祛除疫毒”
“第二,查探疫癥起因,方可對癥下藥,所有從西巷里頭搶出來的東西,我會帶人查看一眼,陸將軍給我守好了,城中龍蛇混雜,別讓熱再摸進去給我一把燒了”
“第三,讓楚清河過來協助我,她在燕寧身邊,我本不想驚動她,但陽川的疫癥是她最早發現的,很多細節,我都要與她一一確認”
“第四,城中一律戒嚴,所有人家不許隨意走動,以防瘟疫四散,以食醋、艾草等蒸熏,溝渠通暢,屋宇潔凈無穢氣,避生瘟疫病”
謝元慈點了點頭,“都依先生所言,那安濟堂,就拜托給先生了,其他事情,我們會替先生看護著”
“陸將軍,能否確保城中無人逃竄而出”
陸成松聞言點了點頭,道,“陽川在攻城之前被吳效下令圍城不出,攻城之時,整個陽川城被我帶兵圍死了,并無人從里頭出來,在封城令解除之前,自也不會有人能夠出城,元君可以安心”
謝元慈眉眼稍松,既然這樣的話,那只要解決掉城里的疫癥,就不會危及薊州或是幽州等地,保下整個燕北的平安。
“城中你不必擔心,剛剛和陸將軍、韓大人都有商量過一遍,城中會全面戒嚴,確保瘟疫不會四散,所有人手,我都盡量調過去配合你”
“不過另有一事,要和洛神醫討論一下的”,謝元慈的眉眼冷冷的,洛云生微愣了楞,這個人真的和秦傾全然不同,即使作為天下公子榜榜首,總有人把他們放一起比較。
即使是他們藥王谷的人,也都好奇極了。
秦傾這個人,哪怕擔著‘溫雅謙和,佛骨仁心’的評語,也是一口腹蜜劍的笑面佛,內里黑透了,但至少明面上,還是瞧著很能夠唬人的。
而謝元慈的腹黑與周身的氣場威壓,總有一種傲然于眾人懶得收斂的氣勢,比如他想說的這件事,直覺告訴他,一定不大道德。
“西巷不是有一百多百姓,回到了自己府中了嗎,我會讓人嚴密監控起來,不必急于把他們召回診治,記錄他們的衣食住行,之前不是說,判斷瘟疫的一大標準,就是會不會出現人傳人的跡象,那看看就知道了”
“這樣,會不會太過殘忍了些”,韓柱蹙著眉頭說道。
他聽懂了謝元慈的意思,想了想,雖沒點明,但心底是不大同意的,現在來看,吃了藥的,大多都已經患病了,那一百多人豈不是不能得到最快的救治這無異于把這些百姓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謝元慈搖了搖頭,“不是不治,而是,借此看看瘟疫的傳染效力,現在只是陽川,萬一真的是投毒,那要擔憂的就是整個燕北了,如果這次的疫癥能夠傳染,那住一起的人已經傳染了,如果不能,那他們定然是平安無事”
“既然已經來不及了,就索性觀察到底,探明病癥,這個事情,洛云生你比我清楚,不是嗎?”
洛云生的眉頭緊皺成一團,雖然這法子有些陰損,但應該可以徹底了解清楚這次疫癥的情況,他的救治方案也不能這么快出來,如果有一組對照可以觀察的,醫治起來,也好更快。
而他這個人,一貫都是陰損的,藥王谷有懸壺濟世的情懷,他,沒有。
見洛云生不答,大抵是清楚知道,并且認可他的辦法的,沖著韓柱和陸成松吩咐著說道,“這事就不必告訴燕寧了,她心慈,對薊州百姓又有別樣的情懷在不必再告知給她了,免得她病中還多做操勞”
謝元慈冷著眼,很是不悅地想著,金陵那位估計抓的就是她的那點慈心,以人心為砝碼,還真的讓人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