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卯時,楚清河又準時出現在了燕寧的房門口,看著本來清雅的她及時沐浴洗滌過,也難以掩蓋的疲憊之態。
一夜未眠,眼底的青黑格外突兀,燕寧既自責又心疼,“我還要行針幾日,說實話,我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疫癥重要,我的病,是不是可以用湯藥調理著,你這樣來回折騰,實在是太累了”
“先施針吧,我的小郡主,我先看完脈象再說好吧,放心,我有分寸的”
楚清河靜心探了探脈,她的脈象已經逐漸變得有力起來。
收拾著手上的寒影針,在曲池穴上扎下,然后很快用獨特的手法注入氣力在其中。
隨后又很快拔出,轉而快速挪移到下一個穴位,過了小半個時辰,金針度穴才算正式完成。
“放心吧,比我想的好很多”
她上下打量了燕寧一眼,嘟囔著說道,“大概是神農壁的原因,你身上恢復地很好,比我想象得快得多,現在給你施針三日之后,就可以轉用湯藥治療,洛云生給的藥浴的建議我覺得也不錯,你可以試試”
“神農壁?”,燕寧有些茫然地問道。
“你不知道嗎?”,楚清河驚訝地看向她。
對哦,她好像忘記告訴她這件事情了。
而燕寧睜眼之后,洛云生他們幾個也都不在,唯一在她身邊的閻清風又是個憋不出話的悶葫蘆,難怪她不知道了。
不行,她既然擔了小師叔的名,那她的師侄喜歡的姑娘自然是要維護好的。
楚清河抱著手,坐在她床榻前矮凳上,微微偏著頭,滿臉都是戲謔的笑容。
“你身上是不是有塊白玉玉佩,秦傾送給你的”
燕寧愣愣地點了點頭,他回臨安前遇到玉無塵攔截,她去救他的時候,秦傾是給她留了一塊玉佩,說是拿來睹物思人的。
這玉佩上頭帶了淡淡的藥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她就順手隨身帶著了。
聽到楚清河這樣說,她將玉佩拿出來,晃了晃,紅色的流蘇墜子劃過掌心,帶起些酥麻的觸感,那一個瞬間,那張熟悉的笑臉劃過眼前。
玉佩最后被她又重新收回手中,她低頭看著沒有一點瑕疵的玉璧,眉眼暗了暗。
“這玉佩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嗎?”
楚清河神在在地說道,“這藥王谷呢,我是真的不熟,但神農壁,師父倒是提過一嘴,這東西是藥王谷祖傳的寶貝,甚至據傳都不是人間之物,可避百毒。”
“他把神農壁留給你,還真是救了你一命,不然光廖北玄那個毒,你都沒時間反應,人就已經沒了,遑論還反手殺一個廖北玄呢。”
燕寧無意識的來回摩搓著手上的神農壁,兩眼定定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清河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召回了她的魂。
“在想什么呢,想他嗎?”
燕寧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抱歉,是我不夠小心,才會中了廖北玄的毒,累得你這樣來回奔波”
楚清河睜了睜雙眼,不贊同地說道,“你說的是哪里話,若是他的毒隨便什么人都能避開,那就不會是那個被人忌憚的毒師大人了。而且你殺的很對,這個人真的不能活”
她的眼里難得的染上幾絲嗜血的顏色,那一瞬間,她差點一位自己看到的是洛云生。
能逼得楚清河都這樣暴躁的,估計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了?”
楚清河想了想,把事情稍微描述了一下。
“本覺得是原本的疫情發生了突變,才會一下子變得這來勢洶洶。但我和洛云生討論了一下,發現這事情好像還有別的貓膩在。”
“后頭發現,所以疫癥加重的病人,在病情反復之前,都吃了廖北玄給送過來的一副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