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友三條屏》,金石畫屏,足有一人高。
嚯,光這兩東西就值了不少銀子。
她走到書桌前頭,案上隨意擺著的都是前朝王散人的名帖《靜心貼》。
這真跡已經失傳多年,連她都找不到,沒想到居然在他的案前出現了。
長桌前頭,一人正微微屈著身子,嘴中喃喃不休地稟報著什么。
燕寧敲了敲桌子,回頭看向閻清風很是艷羨地說道,“你說,這吳效怎么可以這么富,比我還有錢來著。只是可惜啊,人的財富上來了,品味倒依舊不咋的。”
明明是最沒什么氣節的人,偏生擺滿了歲寒三友和四君子的物件,這是越缺什么越要補什么的意思嗎?
“郡主的風來水榭里頭也有許多件寶貝,都是您還未出世的時候,老王爺就去尋羅給您的,比如以不畫人像出名的蘭清隱唯一一幅《洛水神女圖》,陶文然那副《安山竹園貼》,也都是無價之寶”
她晃了晃食指,不贊同地努了努嘴,那能一樣嗎!
她手上的都是祖產,可不像吳效這都是不義之財,連她都心動了的不義之財呢。
“回頭讓人都帶回去變賣了吧,也能補一些陽川城的虧空,讓燕衛來查,查仔細一些,檢查有沒有遺落的密道或者暗室”
言罷,她隨意地坐進了吳效的黃花梨圈椅里頭。
左右的架子翻了翻,并沒有什么可疑的書信,都是些陽川的公文之類的內容。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不小心將桌上的狼毫摔到了地上。
心下有些感慨,這是發了筆橫財所以做什么都不大穩當了嗎,連好好的筆都給勾掉了。
拾起筆起來,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渾身一頓。
腦中閃過剛剛玉質筆桿掉落的聲音。
落地的聲音,好像不對吧?
圈椅被她用腳踢到一旁,在閻清風詫異的目光中,燕寧直接蹲了下來,在剛剛腳踩的地方敲了敲。
果然,有一塊地板,發出的聲音明顯異于尋常。
燕寧慌忙道,“清風,把匕首給我”
閻清風從懷里取出一把精致雕花的黑金匕首,托著寒鋒,將匕首柄遞給了她。
砰地一聲,地磚被她撬翻在地,露出里頭一個木盒子。
她隨意地席地而坐,拆看起了信來。
地上涼,閻清風蹙著眉將她一把帶起,直接按入一旁的圈椅里頭。
燕寧聳了聳肩,她現在是真成了瓷娃娃了。
罷了,看信要緊,果斷地選擇拆信封,看密函。
閻清風本靜靜地守著,偶然一瞥,卻見燕寧這信似乎越看,越是憤怒。
他擔憂地上前兩步,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又一貫是不善言辭的,只這眼底的擔心,并不因此而弱上幾分。
“該死,他們居然敢!”
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頭,紅木的長桌重重一顫,好在她還有理智,沒調用內力,不然,這時候要送去找楚清河了。
“清風,點兵!我要去大萬山”
閻清風剛想提醒她的身體,可對上她的眼睛,一下子又沉默了下來。
那里頭濃濃的恨意與怒氣交加著,而眼底,已有些晶瑩之色。
他好像,勸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