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謝元慈輕搖了搖頭,拉起了受了驚嚇的幾人。
瞥了眼遠去的紅色背影有些沉默,燕寧的脾氣什么都好,聰明又不驕矜,但唯獨有一點,太過暴躁易怒,很有暴君的潛質,準確說,但凡涉及燕北的,就極容易關心則亂。
自己的脾氣總是喜歡寫在臉上,懶得隱藏,即使是藏了,也總是藏得不大好,說到底,還是太過自傲的緣故,但這樣的性子,以后總是容易吃虧的。
撫了撫額頭,他不會最后教出來的,是一個暴君吧。
見幾人看向了他,嘴角勾上一個和善的笑,愛撫地說道,“諸位放心,等到醫者查看過諸位沒有什么大礙之后,陸將軍的薊州軍,會送各位回家的,請大家耐心等上幾天”
“郡主為人最是親善,想來也是太過痛心這薊州百姓的遭遇了”
眾人紛紛應是,仿佛都忘了剛剛手中握著劍,周身冷地似乎要把他們全滅不留的,就是那位親善的郡主。
“不過確實還有一件事要煩勞諸位的,在走之前,還是要請諸位將這幾日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全部記錄下來,也好讓官府順利找出賊人,很多事情,記在紙上比記在腦里要有用的多”
謝元慈嘴角含笑,但那笑意,即使是他們那樣的粗人,也讀出了眼中的韻味深長,略想了想,就知道了今日聽到的和這幾日看到的,一定都是絕密,能活著已是萬幸,自是什么都不敢再提的,連連點頭。
看守山洞口的是陸成松的親信,謝元慈臨出山洞的時候,他遲疑了一瞬,還是開口攔住了謝元慈。
他家將軍已經隨著郡主出去沒影了,黑球球的山洞里頭,他也只能逮到謝元慈一個能做決斷的人了。
“元君,那山洞里這些人怎么處置?”
門頭都是緊張的大汗,這里頭的人每一個都能打他們十個,郡主也沒吩咐,總不能都放出來吧,而且這些人死活都不知道的,實在也是不知道怎么處理了。
眉心一跳,既然燕寧沒說,那就是相信他的處決的意思了,楚清河說過這些人已經沒救了,可是這些人又是活著的。
如果能找到攝魂鈴,這一萬人,是能抵擋千軍萬馬的雄兵。
但這個念頭只是動了一瞬,就被他自己否了,燕寧想要的是這清白的天下,而且,世人都是只看結果的,他們不會看這一萬人是被誰練成藥人的,只會盛傳燕家為奪天下連自己的百姓都能利用。
他不能,給燕寧留下這樣的隱患。
“請楚姑娘準備一副沒有痛苦的藥,以戰死兵士的撫恤儀禮,厚葬了吧,找到攝魂鈴就送到我這來。對外只說是因礦山崩塌遇難,以厚禮撫恤他們的家人,要確保撫恤金都發放到每個人的家里,待會我會讓人韓柱的人和洛云生的人過來幫你”
他眉頭微聳著,回頭的那一眼帶著悲憫,與其放任痛苦蔓延,不如直接結束,也比不人不鬼的活著好,希望這個決定,是他們心中也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