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燕寧靠著窗戶的身影都僵硬了一些。
在那人上前稟告之前,隨著砰地一聲,在謝元慈錯愕的時候,窗戶被剛剛倚著的人猛地關上。
燕寧的反應似乎格外地大,“小舅舅既然病了,就好休息吧,城中有我,就不必操勞了”
謝元慈微微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笑著搖了搖頭,淡定自若地在桌前坐了下來,孩子大了,也該出去闖一闖了。
陽川的事情一旦能夠漂亮的解決,一手穩(wěn)定薊州局勢,控制疫情,安撫百姓,解決旱災,那么即使之后她按照藍昭說得韜光養(yǎng)晦幾年,她在薊州乃至整個燕北的威儀,也都真的立下來了。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微沉的聲音在陸成松的身后響起,見他的眉眼凝重,心中已多少有了些準備。
“郡主,出事了,城中百姓嘩變,圍了城門口欲奪門出城。薊州軍已到位攔住了城門口,但憂心傷了無辜百姓,所以雙方一直在城門處僵持著,若是事情發(fā)酵下去,只怕不好收場”
陸成松的背后微微帶了些涼意,汗一下子滲出了額頭上。
要知道,自古以來,大災之后就是民意飄搖,然后就是動蕩與叛亂,禍事都是這么開始的。
燕北,不能亂。
誠如他擔憂的,燕寧也想到了。
當嘩變和叛亂一起,燕北的大地上,可能就不會再有寧靜。
而且城中的瘟疫,會因著這些人的出城而蔓延。
“這事我知道了,走吧,去城門”
燕寧點了點頭,隨后就徑直城門處趕。
陸成松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后頭謝元慈的方向,燕寧郡主不似謝家元君一般成名數(shù)載,九年前就用一篇《定國策》名動皇都,即使他一病數(shù)載,但只要是有謝元君出現(xiàn),總是讓人覺得安心。
月令宮的公子榜都評說過,謝元慈有的不只是博古通今的學識,更是身具治國安邦的政能。
而燕寧郡主,別說是天下風云榜了,便是這燕北的政壇之上,都鮮少出現(xiàn)她的身影,一出現(xiàn)就是風云攪動。
雖然“王府花園夜宴”郡主出了好一場風頭,大殺四方,但畢竟里頭燕衛(wèi)的功勞總歸要大一些,正兒八經(jīng)處理政事,似乎是從來沒有過的。
陽川城也是座歷史悠久的古城了,但相較大萬山之后的那千古聞名的山海第一關,臨鶴城,多少要若上一些。
但鮮少有人知道的是,比起城防,其實臨鶴城的城防比之這座燕北南邊門戶的陽川古城都要弱上幾分。
可再厲害的城防面對著眼前這些拿著鋤頭鐮刀,滿臉視死如歸的自己人,也只能雙雙僵持著,若是再進一步就是流血沖突無法挽回。
而他們的陸將軍在最早的時候就交代過,不能與百姓有流血沖突。
只是現(xiàn)在退讓開,讓這些人出城也是萬萬不能的。
負責看守城門的侍衛(wèi)長急得額頭直冒汗。
突然,遠處出現(xiàn)幾道人影,馬蹄聲由遠及近。
后頭的馬上是他最熟悉的將軍,新上任的薊州軍總將陸成松。
而最前頭的馬是紅色的,艷得和血似的,比后頭的幾匹要快上好幾個身位。
上頭坐著的是一名少女,一件白色的銀狐披風,大大的兜帽遮了大半張臉,只看著身姿窈窕。
突然,兜帽落了下來,露出的是一張極為美艷又帶著威儀端重的容顏,細瞧之下,這眉眼之間竟是和鎮(zhèn)北王有幾分相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來得幾匹馬都已經(jīng)齊齊到了他跟前,只有后頭的馬車行得稍慢些。
似是策馬疾行熱了些,燕寧隨手將手上的披風扔給了閻清風,收獲了一個滿不贊同的眼神之后,默默移開了眼神,轉頭看向前頭的人群。
為首的一排年輕力壯的中青年,見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