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煩。
察覺到紅衣少女下意識眉頭皺了一下,換了個姿勢,滿臉的煩躁,略帶安撫的聲音在臥云臺上響起。
“不找秦傾幫個忙?你手上雖然新握著一個望北樓,但金陵城的事情,找他不是事半功倍,比你在這瞎猜來猜去的有用多了”
謝元慈用指節敲了敲桌面,挑了下眉頭,饒有興致地問道。
聽到秦傾的名字,燕寧的眼睛很快亮了一下,然后又果斷搖頭,“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他要找血赤珠已經夠忙了,總不能因為月令宮足夠厲害,我就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吧,那我辛辛苦苦組這個望北樓有什么用”
提起那個人,她的心間都有些絲絲麻麻的疼。
秦傾的病愈發嚴重了,也越來越畏寒。
所以這三年來,一有時間她就往南邊跑,免得他北上奔波。
但,這個人還是肉眼可見地不大好起來,兩年前,楚清河和洛云生說是找到救他的方法,極寒之地,雪嶺絕頂上長著的赤血玄參,其頂部的赤血珠有神效,可解秦傾身上的毒。
而這顆珠子,她和月令宮已經找了兩年了。
她在薊州城這個兩國互商的邊城建起一座望北樓,也不單單只是為了加強對薊州的控制,還是想看看,能不能有赤血珠的消息。
“志氣可嘉”,謝元慈點了點頭,似乎還有些欣慰她的轉變。
燕寧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本來抱著一碟子酥糕軟糯糯窩在她邊上的燕圓月很是大方地將自己懷里的蝴蝶酥分了一塊過去給燕寧,只是這伸出去的手還止不住顫了顫,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這碟子酥糕大概就夠你一個人吃,你還是別分了吧,我怕你待會兒想想舍不得,又轉頭往郡主懷里去撈。再說,就這一塊,你是有多小氣”
藍昭白了她一眼,自己的學生總是呀自己教育的,他能在燕北留上三年,想來很大一部分,是想看看燕圓月這個頑石,究竟什么時候能被他教成美玉!
這么想著,手上的動作倒是很快,也沒看清他什么時候伸出的手,等燕圓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分出去的蝴蝶酥已經在藍昭嘴里了。
急得她葡萄似的大眼睛一下子濕漉漉的,差點沒哭出來,要不是邊上一陣陣的笑聲實在打擾人傷心,估計此時這臥云臺已經被淚水淹沒了。
眾人正笑鬧著的時候,燕歸巢從外頭走了進來。
燕寧趕忙笑著招了招手,“兄長來得正好,圓月正鬧著笑話呢,學院之中可是一切安排妥當了?給你留了位置,難得有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候”
燕歸巢一貫是不茍言笑的,但今日似乎更嚴肅了些,而且來時的步伐似乎較往日急了些。
對上燕寧的笑容,燕歸巢腳下的笑容一頓,認真地回說道,“學院的事情不必焦心,距離今年的大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有件事情是剛剛明霞姑娘差人回來加急通報的,我正好遇上,就過來一起送個信”
燕寧眉頭輕挑了一下,那丫頭不是在望北樓準備明天的拍賣會嗎,這可是望北樓第一次正式搞大型拍賣會這樣有意思的事情,她操持地很有興致,本來午飯后也是要回一趟望北樓的。
這是發生了什么大事,連半天都等不了了。
“赤血珠,有消息了”
紅衣之下,握著酒杯的手猛烈一陣抖動,灑出的酒染濕了袖口的花紋。
場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貫熱鬧的燕圓月都緊緊閉上嘴,見燕寧沒有反應,又齊齊看向唯一能做主的兩個長輩,燕歸巢和謝元慈。
兩人都是眉頭緊鎖著,赤血珠對燕寧的重要性,誰都知道。
偏偏這時候突然出現赤血珠,還是在望北樓的拍賣會前,實在是,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