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喜歡他?”,完顏烏祿低垂著眉眼,似乎很傷心的樣子。
燕寧看著他的樣子,微有些不忍,仔細想了一下問題的答案。
過了一會兒,她一字一頓,格外清晰地回答道,“是的,我很喜歡他”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是她認定與之生同衾死同穴的人
完顏烏祿拿袖子遮住了臉,整個人埋到桌上,看不清表情,但周身籠罩著淡淡的悲傷,仿佛聽到她的答案十分悲傷的樣子。
燕寧只覺得有趣,她著椅背,把眼睛迷成一條線,倚就這么靜靜地等著他。
“真狠心啊,郡主還真是對在下的真心一點都不動容呢,真讓人傷心。小騙子,一點也不真誠,騙色還騙財,望北樓都是你的,還收了我這么多錢”
剛剛埋著頭的人把腦袋微揚起來,抬著眼,滿臉惆悵地看著燕寧委屈說道。
燕寧攤了攤手,話到此處,他都猜出來秦傾和蘇月明的關系,又怎么會不知道她和望北樓的聯系。
只是,她實在不懂,完顏烏祿何必做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樣子,好似他真的對她情根深種非卿不娶一般。
“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情很想問”
完顏烏祿挑著眉,側著頭輕抬了下下巴,示意她問吧。
“明明是只九天的鷹,偏生要批一張兔子皮,殿下自己不覺得膈應嗎?”
“不過我確實被膈應到了,只是,殿下這樣的表現并不能起到什么實質性作用,不妨認真想想,還有什么脫困的對策”
那雙本慵懶隨意的眼里一下子染上了濃稠的深意,殺氣,在里頭蘊集。
燕寧仿佛端詳一副名家畫作一般與他對視著,絲毫不懼他眼底流淌的殺機,審視的目光甚至有些興奮。
嘖,看來這畫上的人,另有其人啊,難道他是皇長孫做久了,想和秦傾對調個人生?燕寧百無聊賴地想著。
“殿下還有什么話要說嗎?”,燕寧平靜地說道。
場上的氣氛有些緊張,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在某個瞬間,完顏烏祿是真的打量過她的脖子,看能不能被他一手擰斷的。
良久,對面的人認命似得嘆了口氣,氣氛松散下來,他苦笑著說道,“其實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好,真心實意地喜歡你,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人,我是真的想娶你做我的妻子,想讓你做我未來的皇后”
燕寧點了點頭,這個瞬間,他的表情讓她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可這份劍指燕北,兵發檀州,圍剿她父親的愛意,她可消受不起。
他的喜歡,是要吞并了整個燕北,再給她一個皇后之位,可她不想做皇后,只想做皇帝呢。
“嗯,你真心實意的喜歡,我真心實意地拒絕”
燕寧抱歉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可能北境和中原關于感情的習俗不同,我們自古求的是一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與殿下不過幾面之緣,也未經歷什么風雨,無法擔當殿下的厚愛”
可能完顏烏祿只是覺得她有趣,特別,與旁的女子不同,不愛紅裝愛權謀,也可能是輸了她幾次,心底的自尊心作祟。
但不管是哪種原因,都不會是因為喜歡她到非她不可。
完顏烏祿看重的是燕寧這個身份可以附加的許多東西,而不是燕寧這個人。
一聲嗤笑響起,剛剛被拒絕的人明顯不大服氣,反問道,“所以你是覺得你我之間沒經歷什么風雨考驗?難道郡主和秦世子是一起經歷了多次生死大劫不成,這世上的夫妻多是平平淡淡,哪來那么多轟轟烈烈。”
他倒有些失望了,搖了搖頭,有些感慨,本覺得燕寧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不曾想女子都是如此,不管多么厲害,心底里裝的都是些兒女情長。
難不成還要他和話本里似的陪她歷經幾次生死危局?還是